陈一鸣没有追上去,他没有办法面对,这件事情上,因为不能放手的执着,他犯了多大的错误!颜如玉有些责备的说:“事已至此,懊恼也是没有用的,邱晓程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左右,但是你可以努力,让自己成为她的一个选择。”
陈一鸣摇摇头:“她一定恨死我了。”
筱筱突然插了一句:“也不一定,凡事皆有可能。”
颜如玉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看着筱筱,这个从来不干涉人类感情,只做买卖的怪物恶魔,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送走陈一鸣,颜如玉对筱筱提了要求:“偶尔,我们接交易的时候,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应不应该?”
筱筱摇摇头:“应该和收益,我永远只考虑收益,应不应该,是人类自己的生存法则,跟我毫无关系。”
颜如玉苦笑,确实,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要求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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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彤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快要期末考试了,她自己已经早就不堪重压了,但是她的母亲大人,那个中年女人,可恶的老妈,给她一二三四五列了好多条条每天必做事宜,强化练习。
她十分愤怒,跟老妈大吵了一架。她今年已经快要九岁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老妈还管东管西的干涉她,不练字怎么了,不写作业怎么了?不练琴又怎么了?怎么一周从都到尾都休息不到一天?
而且她成绩也没有那么差吧,老妈自己也不是学霸,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期盼却那么高,要考试你自己来考啊?!
于小彤跟老妈大吵一架之后,被老妈扫地出门自我反省。她也不担心自己被人贩子拐走了!于小彤愤怒的想,成天那么凶神恶煞的,催催催催催,没完没了的催,起床要催,刷牙洗脸要催,催完吃早餐催出门,什么都催,烦都烦死了。
于小彤气死了,什么妈妈啊,看看别人家妈妈,人家徐梓瞳家的妈妈就不这样,人家总是温温柔笑笑眯眯的,才不像自己的妈妈这么啰嗦讨厌呢。
高艳艳把于小彤赶出门,也是气得急眼了,马上就要考试了,针对于小彤上学期薄弱的地方,高艳艳指定了加强的计划和辅导教材。
可是跟于小彤一起制定强化计划的时候,母女两个吵了起来,每一条于小彤都不愿意,每一条她都说不愿意做,高艳艳脾气上来了,声音有些大了起来:“你这也不做那也不做,你准备干什么?你考试怎么办?”
于小彤愤怒的吼:“我就是不要做,我什么都不要做,我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于是高艳艳也十分恼怒的吼了一句:“你爱做不做,又不是我交作业,又不是我考试,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于小彤抓起小包摔门而出,高艳艳追了出来:“你别回来了。”
高艳艳气得在家里哭,于小彤气得在路上哭。
于小彤的学生证坐公交8路车是免费的,她存心要让她妈妈着急着急,更是不想回家跟她妈妈吵架。
于小彤从小就主意大,这也是高艳艳从孕期开始饱受“爱与自由”的观念引导的结果,大部分不涉及原则问题的事情,比如穿什么吃什么去哪里玩,都是于小彤自己拿主意,到了上学,高艳艳发现这个冲突太严重,她再不介入,这姑娘得天天被班主任放在群里做反例。
“爱与自由”在传统教育面前被打得节节败退,高艳艳已经无法严守自己的信仰,从被老师单独聊天那天起,她就开始焦虑了。
字写得不好,拼音读得不标准,算术算错,永远于小彤都是那个被留校和批评的,高艳艳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眼中孩子乖巧、懂事、体贴,在统一的标准面前那么不堪一击。
孩子们虽说明面儿上作业布置的不算多,但是老师推荐的教辅材料,还是要家长自己买,自己计划着写,大家都在做,高艳艳虽说不想给孩子太多压力,却迫于同学们都在做,她不得不也给于小彤买回来做。
当然如果她能对于于小彤的排名和考试成绩无动于衷或者关注度没有那么高,孩子的压力自然会小很多,母女之间的矛盾也会少很多,可是,身在这个社会,或多或少都要参与到这个流程里面来,除非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离开,选择另外的教育方式。
可是高艳艳夫妻二人,虽然看过了外面的世界,却还是觉得家里最好,既然要留下来,就要遵守游戏规则,还得要玩得好。
由不得她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