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个大块头用他的盾牌与身体,替威廉挡了好几箭。如今他的肩膀上受了伤。为了方便活动,伤口只是削掉了箭杆,然后胡乱用布匹包扎了一下。箭头还留在肉里面——因为半人马用的箭头有着倒钩,如果处理不当的话,拉出来就会造成二次伤害。
“少爷?”感觉到了威廉看向自己的目光,约翰转过头来,看向了威廉:“有什么事情么?”
“啊,啊,稍微有点麻烦了。”威廉这样对他说。
深呼吸,深呼吸。在其他人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也是在约翰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威廉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从破坏了的营地周围,一批手持弓箭的半人马冲了出来——陷阱。对方早有准备!
“至少可以证明,这些家伙并不是偶然的一时兴起。而是有着预谋与周密计划的正式行动。”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而与此同时,整个队伍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
“这里为什么也有半人马?!”
“该死,早知道的话就不应该听那家伙的话!”
而他们所说的“那家伙”指的自然是威廉·冯·赫里福德。尽管威廉非常的无辜。但是既然他是默认的,这支残兵败将一样的狩猎部队的首领,那么战败以及判断失误的责任就应该由他来承担。
“少,少爷!?”约翰紧张的叫着威廉。
“敌人的数量在五十匹以上,比之前还有多出十几匹。装备上……那个是鳞甲么?看上去有七成新。无论数量,装备都要比之前那一群更强。而我们的状况则比之前更糟糕。约翰,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聪明的指挥官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么?”
“什么判断?”
“投降啊。”威廉微笑着,这样说道。
“投降什么的……喂,喂,少爷,不要开玩笑啊。”约翰听他这么说,语气便变得更急躁了。
“总比就这么坐以待毙强得多了。而且……嗯,总归可以试一试。”威廉语气轻松的这样回应。他看了看左右,果然,这群家伙在见到半人马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一个个不是左顾右盼的寻找逃命的机会,就是目光涣散,一副已经坏掉了的样子。
“嘛,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威廉继续维持着轻松地语气。同时对约翰招了招手:“替我做件事,约翰。”
约翰“哦”了一声,然后会意的凑了过去,就听见威廉小声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这,这个,少爷?!”在听到威廉的话之后,约翰显得很惊讶的样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正常状况下我们挂掉的可能性有多大?”威廉问。
“这个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大的吧?”约翰不太确定的说。
“所以啊所以啊,只要是比这个概率小的就可以啦,你还想要什么啊。”威廉笑的很开心,非常开心。然后他就留下了约翰一个人在原地纠结的要命。自己左顾右盼的去找东西去了:
“有什么白色的……嗯,就这个好了。”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将自己衣兜里的手帕逃了出来,然后随手折断了一根树枝,绑在了上面,做成了一面简易的白旗。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威廉向前走,举着这面白旗,分开了人群。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去,看向了约翰:“对了,最后一件事——如果我死掉了的话,你一定要活下来,回去城堡那里,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告诉他,我没有给他丢人。他的儿子表现得很好。还有,告诉父亲。我爱他。”
说完这句话之后,威廉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面对着至少五十匹半人马的弓矢,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我是赫里福德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威廉·冯·赫里福德。东哥特帝国,文德王国,马佐维亚大公国的正式贵族。请问一下,对面的草原之子,你们来自何处?来到我的家族领地又有何贵干?!”
威廉朗声,向着对面的半人马们喊叫着。四周安静,安静。除了火焰哔哔啵啵燃烧着的声音之外,便没有别的声音在了。对面的半人马们并没有回应,也没有放开拉开了的反曲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