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维多利亚的鄙视，还有维多利亚说的这个那个的东西，威廉除了微笑之外就没有别的回应方式了。

从容，淡然，而且不以为意。

如果不是因为说这句话太伤人的话，那么威廉说不得就要说出来了，那就是“凭什么，我要回应你的期望呢？”

如果真的说出这句话的话，那么说不定维多利亚会气的吐血。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威廉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当然，虽然他对面的维多利亚并不能想到威廉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是在看到了威廉的笑容之后，维多利亚还是觉得一阵阵的气闷，不爽，不舒服，还有不愉快。

如果是在之前的话，说不得这一会儿他已经直接将自己的气愤表达了出来。或者说出一些讽刺威廉的话，或者干脆的拍案走人也不一定。

不过现在不同，维多利亚，傲慢自大到了难以想象程度，自称是布立吞的无免之王的她，这一会儿在面对威廉的时候不得不忍气吞声。

虽然说，或许其他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维多利亚来说却不同。维多利亚甚至将这件事当成了她这辈子遭遇到的，最为耻辱的事情之一。

“如果，我一定要报复。”维多利亚在心里面暗暗发誓。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一定要报复威廉·冯·赫里福德，一定要让这个混蛋哭着跪在自己的面前求她。理所当然的，虽然说这种可能真的很难实现，但是维多利亚已经暗暗发誓，在接下来的一生中，她要竭尽全力，竭尽所能的实现这个目标。用她全部的精力，资源，时间乃至是生命。

不知不觉间，甚至在威廉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已经将维多利亚得罪到了这种程度。

那种感觉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是绝对不会感觉得到的——

曾几何时，威廉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维多利亚只要随口说上一句话，就能让这样的小角色灰飞烟灭。

而在成功控制了一个国家之后，维多利亚在面对威廉的时候仍旧有绝对的心理优势。她自认为比威廉高贵得多，也强大的多。任何时候在与威廉面对面的时候，都能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廉在她面前的形象，以及她对待威廉的态度都在不断推移，不断地转动——从凌驾于威廉之上的强大势力统领，对阵一个次级盟友。再到双方达到了平等合作关系。再到威廉的力量几乎威胁到了布立吞的地位。与威廉进行激烈的交锋，成为竞争对手。

直到现在。威廉终于成长到了这个程度。

在布立吞人的力量，在维多利亚，德·诺曼底家族的力量不断降低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的时代，威廉终于全面超过了维多利亚。

无论是能力，地位，还是拥有的权力，又或者在面对面的时候的主动权。所有的一切都是威廉占据优势。

威廉达到了这个程度，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

简直就是梦幻一样的二十年。扪心自问，维多利亚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威廉是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如果不是她拥有比威廉优秀的多的前提条件，家世与资源的话，那么她现在多半没有资格与威廉面对面。

当然，这一刻，她宁愿与威廉面对面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更混蛋的是，威廉竟然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情绪，将这种羞耻感真真正正的拿了出来，用来利用。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已经足够让心理敏感的她炸毛一样的喊叫出来，甚至说转身离开了——

“不能离开，不能。布立吞人现在需要他们，需要这个世界第一的陆军强国来对抗敌人。他们现在拥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是的，拥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我是在利用这些家伙。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原因也没有别的理由。我只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在对抗他，仅此而已。”

她强迫自己，这样自己麻醉，催眠着自己。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催促着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