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皇后掩唇而笑,满眼戏谑:“哎哟哟!害不害臊啊?”
娇羞满面的邬喻忙站起来,娇嗔一句:“姑姑欺负我……”莲足轻顿,心满意足地飞快跑了出去。
“快,出去看着些。别让她真摔了。好好送她回府。”邬皇后含笑吩咐了宫女跟出去。
大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邬皇后这才渐渐敛了笑容,漫声问:“昨天跟她出城的,只有贾家那个?”
“是。”
“那个,太聪明了。”
“是。喻小娘子就是被她去告诉了,才知道崔莹跟着桓王的脚踪去了梧桐别院。但贾小娘子,似乎盯着的也不是桓王,而是微家那个。”
邬皇后一愣:“她跟微家那个,在女学那宗事之前,还有什么恩怨不成?”
“没听说啊。”
“那她是有什么毛病?人家救了她的命,她怎么还上赶着害人?这都什么人性?以后让喻姐儿离她远些!”
“上回女学之事时,喻小娘子曾经在她的蛊惑下,丢下了那几个,自己先上了岸。如今那几个小娘子,都躲得远远的。也不怪喻小娘子跟她走得近……”
实在是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再跟邬喻一起玩了。
邬皇后眼中寒光一闪:“蠢货!”
“只是如今太子倚重计相……”
“姓贾的能教出这种女儿来,也不是什么清白人。你叫太子来。这种人,以后要防着些。”
“是。”
晚间。
东宫,丽正殿。
太子慢慢从外头背着手踱步进来。太子妃正看着庄王写字,见他来了,母子俩忙站起来行礼。
看看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太子反而笑了,斥道:“看什么看?你娘管的对!就该对你严些!好生写字!”
这样明白直接的夸奖是极少见的。
太子妃隋氏微微一怔,忙吩咐乳母看着庄王,含笑请了太子到后殿去坐。
“殿下似是十分疲惫?”隋氏看着太子随便地斜倚在榻上,小心问了一句,“不然宽了大衣裳,躺一躺?臣妾叫医女过来给您揉一揉肩颈?”
“不必了。我来跟你说说话。”太子温和地拉了她在身边坐下。
隋氏有些羞赧,螓首轻垂:“殿下有何吩咐?”
“昨天驰儿留宿梧桐别院一事,你处置得极好。父皇今天为此还特意夸咱们,说知道谁是骨肉谁亲谁疏。驰儿这样得父皇的喜欢,你居功至伟。”
“孩子都是看着父母。有殿下宽厚为怀,才有驰儿行事正大。臣妾可不敢贪天之功。”隋氏忙推脱。
“别谦逊了。”太子拍拍她,叹口气,躺得再舒服些,望天喃喃,“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好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