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雨霏接着撇嘴:“我娘说,等寒食清明罢。还嘟囔说:倒是正日子。
“我娘一门心思要给我姐相看,我姐又不想去。到时候有了不是,都搬在我身上,我才不去填限呢。”
可若是你不去,你姐姐就要受罪了。
微飏想了想,趴在她耳边悄声问她:“华姐姐为什么不肯去相亲?”
况雨霏愣住。
她不知道。
“嗯,回头我问问。”
要是阿芥不说,她都没想到这里。
对呀,姐姐转过年来已经十五岁了,眼看着就要行及笄礼了,为什么会不肯相看呢?
这可是大事儿,得问!
两个小人儿默契地换了话题,谈谈说说,又正经地卸了裙子换了短褐较量一番。最后竟打了个平手。
况雨霏的胜负欲被激发了,立时发誓:“打明儿开始,我也要每天早起练功!”
各自盥洗了,再坐下来时,外头有人来请微飏:“侯爷说,得了饼好茶,听说阿芥小娘子擅茶道,请往书房一试。”
况雨霏一听就知道有事儿,立即表示:我不吵,走你的。
微飏歉意地笑一笑,跟着到了外书房。
嘉定侯脸色铁青:“原来是锦王已经开始查他们,他们坐不住了。
“打量着法不责众,又琢磨先二皇子诚王殿下一辈子不会说谎,他那儿子未必投靠得住。
“所以才怂恿了我,想让桓王殿下把这个案子接过去,又因中间干碍着你、你们家和我们家,说不准便会不了了之。”
这个想法,倒是跟自己的推测出入不大。
“那他们到底贪了多少呢?”微飏微微笑着,看着嘉定侯那张越发阴沉的脸。
嘉定侯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双拳紧握放在桌案上,身子僵硬得像石像:“他说,太久了,记不住了……”
“那就是,不计其数。”微飏轻笑一声,如山泉石上,冷意十足。
嘉定侯哼了一声:“打得一手好算盘,自是要比旁人再多挣些!”
又正色对微飏道:“此事是我上当,险些稀里糊涂地将阿芥拖下水,是况伯伯欠你一个大人情。”
“况伯伯不欠我,是我家拖累了您。如今此事,您看,该怎么办才好?”微飏显然有些无措。
指点旁人时智计百出,轮到自家事手脚惊慌。
嘉定侯看着微飏的目光终于流露出一丝有趣:“你莫管了。”
嗯?!
“有人出手了?”微飏情不自禁地瞪圆了眼睛。
这是谁这么虎?
大家都在彼此试探着呢,怎么就开始正式搞事了?!
嘉定侯犹豫了一瞬,还是告诉了微飏:“我刚听说,班侯请旨入宫,请见崔贵妃。”
所谓的请见崔贵妃,说不好就是要跟皇帝告小状了。
大概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微飏哼笑一声。
阴险狡诈的梁半朝!
你胆子够肥的,居然连班信都敢利用,你等他回过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