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飏甚至有心情冲着何马夫眨了眨眼。
何马夫猛烈地急速摇头,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
“啧啧!你听,这个闷在胸腔和鼻腔里的惨叫,哎呀呀,我还是头一次听,好吓人。”
微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向另一个早已软成一滩泥的黑衣人。
嫌弃地挥挥手:“来,把这个怂包拉到隔壁去问。”
先前给焦全录口供的年轻人走出来,跟另一个人一起,拖了那个早就吓得站不起来的黑衣人去了隔壁。
屋里也静悄悄地退下了很多人。
留下的,只有微飏、石磐、韩易和张爷,以及何马夫。
翠缥翠微则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外,牢牢守住。
木球被从何马夫的口中拿了出来。
“说吧。”微飏扬起两边的嘴角,眼中殊无笑意。
“是,是。”何马夫喘着粗气,强忍住浑身的疼痛,闭了闭眼,哑声道:“兵部之事,殿下有没有参与,我地位低微,不得而知,不敢乱说。”
微飏缓缓点头:“说你知道的。”
“但是,郭侍郎的确在吩咐我做事的时候,暗示过我,如果发现身边还有旁的监视和国公府的人,要小心些,尤其不可提及端王。”
何马夫终于喘匀了气。
微飏颔首:“这是对的。他知道我家有端王的人,但不知道是谁。”
“是。我猜也是如此。可见他们之间有联络,但到底到什么程度,委实不是我能够得上打听的。”
何马夫此时已经知无不言,“至于小娘子病着还被国公爷带去赌坊一事,却是郭侍郎为了讨好三皇子,私下里吩咐小人做的。
“小人便去讨好焦全,又通过他变成焦大娘子的心腹。等某一天二小娘子发狠时,便主动请缨。
“也只是说要教训三小娘子一顿,让您躺半年。”
何马夫偷眼看看微飏,小心说道:“便是郭侍郎,也并没有想要小娘子的命。只是打算着,或者坏了您的名声,或者坏了您的身子……”
一句话没说完,石磐没头没脑的一脚已经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脸上!
咚地一声,何马夫整个人被砸在了地上!
鼻子嘴巴都往外冒着血!
张爷嫌弃地看了石磐一眼,哼一声:“脏不脏?”
“接着说。”韩易木然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何马夫,不肯再让微飏跟他说话。
何马夫畏惧地看一眼几个人,咽一口吐沫,续道:“我,我是说,那天冰天雪地,冻着了,肯定会伤身。
“到时候,病病歪歪的,跟桓王的婚事,不也就能告吹了么……”
“所以,端王并没有明确表示,他排斥我和桓王的亲事。而是郭侍郎妄自揣测的?”微飏还是出了声。
何马夫低下头:“是。小人事后跟殿下回禀的时候,殿下说:都是无所谓的事,办了也就办了。”
“那郭侍郎和你,是怎么知道那天会有人口贩子要去银钩后巷的?”微飏深深地看着他,嘴角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