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恭忍感叹道，“原来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世界充满危险，生命如此短暂。一切都那么脆弱，所有人都对你深怀敌意！霸王龙已经是陆上霸主，在水里，幼崽却跟蚍蜉一样，被那沧龙一嘴吞掉。

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没有谁能侥幸存活下来，变强，唯有变强才能生存！”

赵恭圆说，“我们在星都有父辈庇护，自己又是同辈里有数的修行天才。不要说别人来欺负我们，我们不去欺负谁，谁就要感谢漩涡了。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

赵恭如说，“听说漩涡伴星的战斗就是这样。很多天才陨落在那里，即使有超强实力也不安全，随时会被敌人偷袭、围攻。敌人也都是修行天才，他们也有漩涡馈赠、也有战宠、也有神兵利器，一点也不比我们差。”

赵恭让说，“世界尽头更是绞肉机。一场普通战斗结束，少说也要减员五分之一。一场战役下来，一个旅能剩下两个营就不错了。能坚持三年不死的，万中无一。”

赵恭意说，“敌对星系跟我们作战的，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人类，甚至语言都一样。他们跟我们有相同的外貌，相同的修行，相同的技术，相同的想法。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定要你死我活？赵家每一代死在伴星的天才都不下百人。为什么要打这么惨烈的星系战争，为什么不能大家各自安生？

今天看完这些，才觉得传奇他老人家是对的，只有不断变强，才能生存下去。只有站在丛林巅峰，才不会被别人吃掉、被别人欺负。”

石应忍不住摇摇头。他听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

他看着小榭在火光下的娇艳脸庞，又看看赵恭如头上的紫花，不再犹豫，他说，“不怕告诉你们，我一直很痛恨漩涡一法。

在我和小榭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感受了世界的深深恶意。人类世界没有同类相食，却有更残酷的同类相残。

那些欺负人的手段，可能比被霸王龙一嘴咬成两半更让人痛苦和绝望。”

石应把他们从小在黑星的遭遇一一细说，那些他们以前从来不会对人说起的事，都说了出来。

众小都在温室长大，完全想不到人间还有如此黑暗的角落，女孩听了都泣不成声、男孩则偷偷抹泪。

石应说，“我每次想冲出去跟他们拼命，都被小榭劝住了。那时我们太弱小，我们自己也只能东躲西苍。

我们一起翻垃圾堆、捡破烂、偷东西长大的几十个小伙伴，早都不见了，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他们就像烟雾被风吹散，除了我们还依稀记得他们的模样，这个世界谁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我没有一天不害怕，我最怕小榭被他们发现，被他们堵住，我每天都做噩梦，我每天都在祈祷，求漩涡不要让他们发现小榭。

那时的小榭就像一个粉妆玉琢的精灵，看了她没有不喜欢的。那些为豪门做事的混混们一旦发现她，就会想尽办法抓住她，然后送到他们的主子那里去邀功。

那天大志他们终于发现了小榭，他们四处围堵我们，我们两个无处可逃。

没人来帮我们，街坊邻居就那么看着。他们不敢惹大志，更不敢惹大志投靠的豪门。

大志要抓走小榭，我很怕，怕得全身都颤抖。但是我更怕失去小榭，我冲上去跟他们拼命。但他们人太多，实力又比我强，很快把我打得吐血，我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更大一万倍。

我以为我就要失去小榭了，那时我心里全是绝望和愤恨。我知道我多半会被他们打死，我连变强去救小榭、为我们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西门出现，救了我们。但西门不可能成天跟着我们，他也怕被那些豪少报复。他能出手救我们两次，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

小榭不想像其他女孩那样，更不想我被他们打死，所以第二天，她才刚十三岁，就冒险去走馈赠之路。然后她就病了。

我要你们知道，我跟黑死星的豪门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漩涡保佑，小榭能得重启，我就放过黑死星那帮垃圾。如果天杀的漩涡不开眼，我就先回黑死星灭了全部豪门，一个不留。

我再杀回主星，所有欺负过人的豪门子弟，一个不留全部杀光，杀到主星的大人们将我剿灭。

我才不管什么狗屁漩涡一二三法，我只要小榭能好好活一千年，如若不然，谁欺负我们，谁欺负过我们，不管有多强大，都要死。”

他声音不高，也不狠绝，他只是平静地、慢慢地、轻轻地把心中藏了很久的话，像聊天那样说出来，但谁都感受得到他话语中决绝和坚定。

所有女孩都已泣不成声。

石应自顾自又说，“以前小伙伴特别羡慕豪门子弟。豪少自然是不用挨饿的，多半也不会挨打，他们有数不尽的资源。我们炼体要被打得遍体鳞伤、筋断骨折，他们炼体只要打别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