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四人又把这一亩三分地翻了个底掉。
石应还把尸骨挪了个地,之前堆尸骨的地方空出来也摸了几遍,当然,没有任何发现。
小榭每天走四圈。顺时针走、逆时针走;自己一个人走、带一个人走、带两个人走、四个人一起走,所有组合试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出口。
这里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只要进来,就会被锁死在里面。所有石壁都浑然一体、毫无缝隙,仿佛这里只是被一个钻地忍者钻进来挖了个洞,再钻走了一般。等等,钻地忍者?
石应颓然躺在椅子上,脸色阴得像暴风雨来临前。
他长叹一声,“现在无比想念小隐。他要是在,至少他自己能钻出去,再在外面研究如何进来、门在哪里。说不定牵着一根长绳子进来,就能卡住出入口,我们就能出去。”
赵恭如也有点慌,但想尽力安慰大家,“也许这里就是一个亲地修行者挖的,再把挖下来的岩石带走,这样在洞里就看不到岩石了。”
观音说,“但为什么从外面能进来、进来了又不能出去?一定是有路进来的,对不对?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布置这个洞的人,没准也对亲地修行者有所防备,小隐来了,也不见得能出去。
这个空间不能以常理去理解。”
小榭肯定道,“对,不能以常理理解。
还有件事也很奇怪,这石洞是封闭的,那空气从哪里来?这里地方并不大,前后进来了这么多人,所有人都是被饿死、渴死的,如果没有透气处,我们进来早被憋死了。
在这里我们感觉不到任何地方有风、有空气流动,如果有,我一定能感受得到。
这里恐怕以某种方式与外界联通着、一直联通着、甚至是整体联通的,因此没有能被感知的空气流动,一切自然而然。
就好像一所大房子,只要各个房间的门都大开着,安静时不会感觉到空气流动。如果几个房间的门只留一个小缝,在门缝处反而能感到有风。”
四人又七嘴八舌讨论几句,还是不得要领。好在才过去三天,还有三个月时间留给他们思考、发现。
三人都想转移话题、换换脑筋。
石应说,“我有一个问题!”
小榭说,“我有一个问题!”
观音说,“我有一个问题!”
赵恭如说,“我有一个问题!”
四人同时说出同一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忍不住都笑起来,沉闷的气氛大大缓和。
石应又说,“你们先说!”
小榭说,“你们先说!”
观音说,“你们先说!”
赵恭如说,“你们先说!”
又同时说了同一句话,四人就连赵恭如都哈哈大笑。
大家推来推去,最后说年龄最大的先问。
观音不再推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小石头,你之前一直对我和小如躲躲闪闪。
心里明明挺喜欢我们,老偷看吧,又不敢大大方方的看。我们对你抛媚眼吧,你又不敢接招。那段时间我挺气苦的,姐姐都接受我们了,你却在那里装专情男。
但是你去找了趟老家伙,之后突然变得大方勇敢了。
我很好奇那老东西跟你说过什么?之前大家一直又忙又累,根本顾不上谈情说爱。有限几次跟小石头窝在被窝里,都被小石头拿手欺负了,没来得及问。”
赵恭如插嘴说,“我想问的也是这个,小石头可以一起回答。”
石应挠挠后脑勺,把跟老家伙的问答大致说了一遍。
观音咬牙切齿道,“这个老色皮。”
又听到老家伙抓一把沙子从手心漏在桌子上,说石应是傻子的事,观音吃吃娇笑,“这个老东西,学人家禅师与青年。”
石应不解,“禅师与青年?”
观音说,“这是一系列段子。每个段子都在说,有个疑惑的青年去找禅师开解,禅师给青年指点人生道路,但是反被青年问住的小故事。路数就跟老家伙忽悠你差不多。”顿了一顿,突然想到什么。
她掠了掠秀发,整理着思路,“有个故事,里面说的东西和这个密闭空间倒有点像。
故事是这样的:青年问禅师:‘大师,我很爱我女朋友,她有很多优点,但总有几个缺点让我非常讨厌,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改掉那些大小毛病?’
禅师答:‘方法很简单。想要我教你,你要先找一张只有正面没有背面的纸给我。’青年略一沉吟,掏出一个莫比乌斯环。”
三人彻底懵圈,“什么斯环?”
观音说,“莫比乌斯环。”说完掏出一张纸,撕成条,把条正常地圈成一个环,“你们看,这个环是不是既有正面、也有背面,正面无法去背面、背面也无法去正面?”
三人扫了一眼,都点头认可,仍很疑惑。
观音说,“禅师这么说,意在让青年明白,凡事有正也有反,是人有优点也有缺点,喜欢别人优点的同时、也要接受别人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