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尧年的来信,令扶意陷入为难,她苦思冥想才在天黑时将回信写好。
逛街归来的香橼催了三四次晚饭,姗姗而来的人,将信函交给祝镕时,不忘叮嘱:“可要命人仔细送去,千万别丢了。”
祝镕笑问:“到底什么要紧的事。”
扶意一脸不能说的无奈:“反正你别问。”
用过晚饭,扶意帮着祝镕准备明日赴任的官袍官靴,商议过堂时,她要如何为言蓁蓁辩解,入寝之前来看了眼堂姐,言蓁蓁吃过药早就睡了。
扶意见香橼还了一把铜钱给这里的丫鬟,问起缘故,香橼说她和翠珠在街上钱不够,正犯愁时,刚好遇见人家,就借了一些钱。
“姑爷让她们去给大小姐买些蜜饯送药。”香橼说,“咱们姑爷就是细心。”
扶意问:“多少会儿的事?”
香橼应道:“太阳落山前。”
扶意停下脚步,回眸看了眼堂姐的屋子。
香橼一个激灵,轻声问道:“小姐,您怕姑爷的好意,大小姐她会有非分之想?”
扶意冷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家姑爷坦荡荡,可言蓁蓁不是好人,她可怜她的,我提防我的。”
香橼说:“姑爷明儿忙起来,就不着家了,她也出不了幺蛾子。”
扶意叹了口气:“还是赶紧送走吧,彼此落个清净。”
但这些话,扶意没有对祝镕说,彼此都好好休息了一晚,隔天清早,便是各忙各的。
祝镕前去胜亲王麾下赴任,扶意回书院看过学堂布置后,再赶至衙门,应付言蓁蓁的和离官司。
孙家到底是商人,精明且识时务,自己做过什么心里都明白,这件事上没有底气。
若是硬纠缠下去,闹到公爵府或是王府出面施压,怕是最后连生意都没得做,于是今天就爽快地把和离书给签了。
当扶意带着和离文书回来,亲手交给言蓁蓁,依然虚弱的人,捧着文书哭得肝肠寸断,连丫鬟们都跟着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