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穿好衣服,拉着战马走到元轩身边,目光落在战马的腿上,伤口已被泉水洗涤,只是颜色还有不少於黑。
“它是新伤引发的旧疾,”元轩看了看战雪的腿,他个高腿长,说话间便已窜进山林深处,不到半盏茶功夫,他拿着几株药草,用嘴嚼烂后敷在战雪伤口,又从自己身上撕下有些破烂的布条,把伤口缠好,这才心满意足地笑道,“别沾水,很快就会好。”
那公子目光少许欣喜,感激的注视他,少顷,温文儒雅地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元轩挑挑眉,随口说出一个名字;“鸿凌。 ”
那公子见他只说名字,不说姓氏,也没多问,只整了整箭袖的袖口,柔声问道:“你要往哪里去?”
元轩拿出紫笛在手中转着,漫不经心道:“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这一句,让那公子抬眼看了看他,随即停下脚步:“我在家中排行老四,兄弟甚多,却鲜少有人跟我走得这样近······我在这俊山后面有个小院子,你若不嫌弃,可以与我同住。”
闻言,元轩抬眸与他对视,此刻两人并肩而立,如此近看,这位四公子更是俊美的惊人。与他相互凝视片刻,元轩微微侧首,挑起一边眉,道:“既是四公子邀请,想来我没有拒绝的道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是否错觉,元轩觉得这人像是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何时见过,二人牵着战雪离开清泉朝俊山后面走。
太阳渐渐西沉,两人边走边聊,越聊元轩越是觉得此人甚为奇异。他虽年轻英俊,但气宇谈吐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华贵之态,从容不迫,仿佛世间的任何事他都不会在意,但气宇间又藏着杀伐决断、金戈铁马的豪情。
此时暮色降临,山林四下暗淡无光,俊山脚下隐隐绰绰有一片菜畦和几间农家小院,又行了片刻,才依稀见到院子里木桩上还挂着各色小花和当下蔬果,远远的还有几只鸡在悠闲的觅食。
“就是这,”四公子安顿好战雪,打开院门,“进来吧,鸿凌。”
进了院门,四公子低头,笑了,似乎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天策走近一看,竟是一个鸡窝,那里面躺着几个色泽饱满的鸡蛋,他轻咳一声,道:“这是你养的鸡?”
四公子点点头,温声道:“今晚给你做鸡蛋羹。”
以往,元轩曾想,会不会有人对自己说“今晚给你做什么”,今日真是听到别人对自己这么说,还真难以形容是什么感受。小院子不像有人常住,但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四公子换了一身寻常人家所穿的衣服从里屋出来,拿了一身干净的布衣给他,:“你衣服湿了,这是我平日穿的,里面有间屋子,去换上吧。”
元轩进里屋换上那套干净的布衣,当他走出来时,四公子刚好整理完盔甲,见他低头扯着布衣,以为是小了,问:“不合身吗?”
“不是,”元轩道,“只是怕给你撑坏了。”
四公子忍俊不禁,拿着一个布袋子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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