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从函谷关回来,还未进府,就被高洋给传来,他不明白这位北魏皇孙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元天策,”高长恭兀自思量着这个名字,“北魏皇帝元善见之孙。”
高洋怒不可揭:“当年元善见下令让元怀同兰京害死你父亲,我便将元天策挑断手脚扔进邙山谷底,没想到他还活着,今日他来劫囚,显然佐证了他父亲和兰京勾结的事实。”
“这件事已经过去八年,兰京已死,”高长恭道,“皇叔将他的子女囚禁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当年之事。”
高洋先是发作,想了想,点点头,道:“长恭你不知,北魏拓跋家有件宝物在元善见手里,当时元善见元怀宁死不说,我还以为此宝物会落在兰京子女手里。如今元天策活着出来,一心想救人,那宝物一定在二人身上。”想了想,他又道:“明日将兰夕兰停放宫门外,等他来救。”
元轩知道这是陷阱,他无所畏惧,东方微微泛白,他已出现在宫门口,手中谶窨一下一下轻轻拍打掌心,像是等着动作,果然,一群侍卫训练有素地破空而出,见着元轩便气势汹汹地围上来,眼看着侍卫挥刀劈过来,未看见他的招式,人影一闪,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便点在侍卫身上。
那个侍卫张着嘴想喊却喊不出声,被定在原地。
元轩的动作快极狠极,霎时震慑住所有侍卫,在场的侍卫不敢上前,却也没有言声,相互之间飞快地用眼神交流过后,缓缓绕成一个圈子,将元轩包围其中。
兰夕兰停被打晕,扔在宫门口,元轩眼底满是我见犹怜,叹了口气道:“用他们做饵诱我上钩,好歹让他们亲眼瞧着我做好事,将来还能知恩图报,给我买坛好酒,这人活着还是死了,我怎么知道,别费半天劲救回去两具尸体,那就不值得了。”
最后那句简直是戏谑加挑衅,语不惊人死不休。
侍卫惊涛骇浪般不知如何行事,为首的冲那边抬下巴,后边的给躺在地上的兰氏姐弟浇凉水,少顷,才听得兰停嘴里“啊”了一声,陡然惊醒,猛地直起身望着这边惊诧喊道:“······公,公子!”
兰夕幽幽转醒暗暗心惊,扶起兰停踉跄着来到元轩身边,兰停一把揪住元轩袖子,元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拉住的袖子,兰停含泪讪讪笑了笑,将手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仿佛有人敲了一下鼓,“咚”的一下,兰夕只觉得那声音似乎像一道炸雷直击五脏六腑,身子猛地震颤,接踵而来的是刺痛,兰停闷声一哼,蹙眉死命捂住胸口,姐弟二人纷纷腿脚无力,面色灰暗。
“幽冥鼓!”元轩心道,“竟然用这种恶毒手段,够狠!”
幽冥鼓又称鬼鼓,闻此鼓声功力弱者能瞬间毙命!
旋即,鼓声骤然再次响起,狂吼汹涌而来,敲鼓之人意欲痛下杀手,与此同时还伴有尖锐的萧声,极其尖锐,仿佛撕心裂肺似的。
元轩担心两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顾不得自己,他先封住听觉,随后将手掌贴在兰停后背,沉声对兰夕道:“捂住耳朵。”
那鼓声极尖锐,不像寻常的厚重声,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战火蔓延,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带着浓浓的阴森诡异肃杀之意,兰夕捂着耳朵,也觉得心如刀绞。
而原本在暗处的高洋,不知何时神出鬼没地站在不远处,透过那股阴鸷的眼神,身上的危险之意鱼贯而入,他手一挥,数道利剑朝元轩发过去。
“公子,小心!”
兰夕死命捂着耳朵喊,她眼见万箭齐发,立刻闪身想要挡住利剑。
元轩抬眸幸好发现的早,他用内力发出一道光晕抵挡住箭阵:“快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