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胸口起伏,气焰嚣张,见他一身官服,忙换了嘴脸,嗫嚅道:“她,她把我的茶叶卖,卖错了,高端茶当,当作低端茶卖出去······还卖了不少,我这店里因为这单生意亏损不少,她······她需得加倍赔偿才行。”
“这些够吗?”元轩从怀里拿出钱袋,“她卖错了,赔给你便是,你为何命人打她?这便是你不对,难道她的命没有你那茶叶值钱?”
掌柜见他官服威仪,料想他身份品阶一定不低,又见他气场强大,相貌不凡,也不敢多有言语冒犯,接了钱袋满面陪笑的悻悻然回去店里了。
另外一边,皇宫勤政殿门口,高肃高声喊道:“亏你们还是儒释道学院出来的,哪有如此行径?你们这般跪着求高官厚禄,和陛下要赏赐,简直和绿林大盗、山野劫匪如出一辙?既然你们目无王法,藐视朝堂,我大齐也不要这般能力底下之辈,动辄听信谗言,和逼宫有何两样?”
“四爷,尚书大人能如此,我等为何不能?”
高肃道:“德不孤,必有邻,尚书大人自有他过人之处,尔等可有可比之,站出来让我瞧瞧,陛下钦点尚书大人,由我皇叔举荐,众大臣商议过后才定下的,尚书大人自己却并不情愿,曾多次推迟。哪像你们,自古闲能都被人人仰慕,你们真要有本事,怎的无人在陛下面推举,再这么厚颜无耻,我高长恭便要发落了!”
亲贵们面色渐白,都知道北齐战神、鬼面将军的厉害,此话一出,四下一阵骚动。
“四爷您有所不知,”其中一人战战兢兢上前,道:“我们······我们也不敢来触犯陛下,只是······家人被······被挟持,才迫不得已如此······”
突然一道羽箭射中他胸口,顿时,他闭了口,轰然倒下!跪着的人纷纷汗颜,瞪大了眼睛,须臾,都跪倒在高肃面前:“四爷,救,救我们······”
高肃面不改色的道:“在这京都,陛下最大,竟有人敢在天子面前动手。谁胆敢再动手,就是我高长恭的敌人,我大齐绝不姑息!”
周遭只剩微微风声,高肃挺拔的身姿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盾,阻挡了所有人的恐惧和担忧。
“你们各自回家吧,如果家人有恙,我定给你们一个交代,”高肃扫了一眼众亲贵,语音平缓道,“想来再无人敢兴风作浪,陛下深明大义,宅心仁厚,这件事过后也不会再追究。”
便在此时,封霆云赶了过来,见场上的人都散了,下马走到高肃身边,道:“四爷,卑职来迟了。”
高肃转过身,见只有他一人,与他对望一眼,刚要问话,曹溪丰悠哉地将目光横冲直撞过来:“杨大人今夜身体抱恙,命卑职过来从旁协助,四爷此事办的极好,陛下那已经安置好了,大雨将至,我这就差人送兰陵王回府。”
高肃眉间冷然,道:“这事背后是谁主使,你我心知肚明,如今皇叔辅佐陛下,有人看不顺眼,便在这覆雨翻云,今夜若是死一个,自会算在此人头上。”
“算在谁头上,也轮不到我们什么事,”曹溪丰轻描淡写,丝毫无惧,“快入秋了,四爷还是多保重些,北齐还需四爷开疆扩土上阵杀敌。”
高肃转身,只见杨愔被一顶轿子抬了过来,见高肃要离去,立刻训斥曹溪丰:“放肆,谁给你的胆!这样对四爷说话!他是主子,你是奴才,你不懂以下犯上?还不快去认个错!”
曹溪丰压着怒火正要给高肃跪拜,高肃翻身上马不理会他,他兀自骤然离开,留下杨愔大怒,转向曹溪丰立刻斥道:“你也太没规矩了,连他也敢得罪!”
元轩将奄奄一息的红月带到庭院,她愁眉不展满面寒霜,须臾,红月泪中带笑,道:“在临死前还能见公子一面,红月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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