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虽知他在做戏,却也听得不顺耳,在他腰侧拧了一把。
那小厮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跌在地上,“你怎么回事!扶也扶不好,险些把我给摔了!就算许秀才替我家少爷挡了毒镖,也休想和我夏家攀亲戚!我虽然只是夏家的下人,也轮不到你来欺负!许夫人,好好管教你带的人,这样的以后别往跟前放了。”
他说着往地上啐一口,扭身蹦跳着进了营地。
马二在空中抓了抓手,气愤愤的模样。
“姑奶奶,他是在做戏呢,还是在说心里话?我见着不像是假的!”
赵长茹睨他一眼,“我倒觉得他最后一句说得有理。”
马二一愣,谄媚道:“姑奶奶说啥玩笑话,我对姑奶奶忠心不二,姑奶奶不让我跟着,让谁跟着,谁能有我马二好?”
赵长茹转身往回城的方向走。
马二就紧跟在她身侧,稍微落后的位置,亦步亦趋的。
赵长茹语气平常地问道:“你为何要拧那人?”
马二快步绕到她面前,“我为姑奶奶出气也有错?那人说话难听,活该被拧,我还嫌下手轻了呢。”
赵长茹冷眼看他。
马二忙让到一边,不敢再挡着路。
赵长茹一面走,一面数落道:“我从前便与你说过,你那脾性得换一换,遇事便上蹿下跳,也不会先动动脑子。”
马二不服气,但赵长茹这般说,他也只能听着。
半晌,不听赵长茹再言,他才为自个儿辩驳道:“就算那人要做戏,也不该对姑奶奶这般不敬,我拧他倒也成全他,将这戏给做全了!”
赵长茹撇过眼看他,没再说什么。
马二见状更觉自个儿有理,得意地大面朝天,走路也带起风来。
赵长茹回过头去,眼中添一抹无奈。
马二这人虽然并无二心,办事也卖力,但做事太过莽撞,带着当乞丐时的痞气,只怕往后会坏事。
“那引路的樵夫,果真没有问题?”
马二瞪大一双眼,“姑奶奶是不知,那人生了一只鼠胆,我还没问两句话呢,那人便吓得跪地磕头,哭爷爷告奶奶的,姑奶奶尽管放心,那人没吃熊心豹子胆,不敢在姑奶奶面前耍啥把戏。”
赵长茹回想那日见着樵夫的情形,确实不像是装的,稳妥起见,她仍旧让马二将人看好。
“姑奶奶放心,那人在黑虎山上吓破了胆,要死不活地醒不来呢,每日的药也得让人灌进嘴里,若不是姑奶奶善心让人给医治,他早没命去见阎王了。”
赵长茹又吩咐了他几句,便与他分开,独自前往同仁堂,去看许元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