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茹同女工们吃住在一起,与她们一道日夜努力织布,终于,在交货之日将一千二百匹平纹布织好了。
“确定是今日提货么?”
“是呀!”
管事焦急地张望着。
早已过了契约所定的取货时间,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取货。
赵长茹皱起眉头,“定金收了几成?”
管事不假思索道:“三成,同咱们先前定好的一样。”
赵长茹扶着额,来回踱着步子。
这样大的单子,只收总价的三成做定金,一旦那订货之人跑了,她便要血亏一大笔。
“不用等了。”
“啊?长茹,咱们大家伙忙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才将这货备好,若不能交出去……”
“不会有人来的。”
赵长茹算是想明白了。
什么山匪余孽作乱,什么十倍违约金,全都是算计好了的,为的便是打压她。
到底是谁!竟要这般针对她!
赵长茹正想着,却见马二急匆匆而来,料想定然不会有好事,不由得皱起眉头。
果然!
“姑奶奶,出事了!”
……
赵长茹一面疾步走着,一面问道:“怎会塌了?”
马二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姑奶奶,您自个儿去看吧。”
赵长茹突然定下脚步,“请了大夫去没有?”
马二一愣。
赵长茹便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请大夫。
“还不快去请!”
见赵长茹发火,马二连忙点头。
赵长茹脚下更快几分,心急火燎地往镖局赶去。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断瓦残垣,哀声不断。
赵长茹顾不得其他,当即同众人一起,刨挖被碎石砖块砸倒的工人。
“姑奶奶,您别上手呀!您在旁歇着,咱们刨就成!”
来劝的是马二任命的工人头子。
他脸上全是汗,和着血水往下淌。
赵长茹置若罔闻,仍旧刨着砖块。
那工人头子见状也就不再劝了,忙着同其余人一道救人。
不多时,马二便匆匆架来了薛大夫。
伤头的捂着头叫,伤脚的抱着脚哭。
薛大夫忙得直打转,“这么多伤了的,就请一个大夫了事,赵掌柜!人命关天呐!”
赵长茹已让人再去请人了,只是久不见别的大夫来。
终于,马二气喘吁吁地跑来,“王县令突发急症,将城里的大夫全请去王家了!”
若不是赵长茹先一步让马二去请薛大夫,此时怕是一个大夫也寻不来的。
赵长茹扶着额,眼见着一地碎瓦断砖,还有那和着灰尘的血泊。
马二急声问道:“姑奶奶,这可咋办呀!”
大夫不够,伤者又多,如何救得过来!
赵长茹深吸一口气,当即挽了袖子,蹲下身去查看一个砸伤脚的工人,“薛大夫,伤得不重的,交给我便是。”
薛大夫气恼拂袖,他虽信不过赵长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让赵长茹先搭把手。
终于,处置好了所有的伤患。
薛大夫已累得手脚瘫软,让马二扶着就地坐下。
马二端来一碗茶水,递给薛大夫。
“今日幸而是有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