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已经清楚了,但看到杜如晦的肯定答复,封德彝却像是如释重负,语气稍微轻松了点,听得出他在压抑着感情,接着说:“这个担子很重,但,的确也只有他能扛得起。”
“我会从旁协助。”杜如晦干脆利索。
“好,好、好、好。”接连说了这么多个“好”的封德彝,笑了起来,这个笑里带着种解脱,还喊出了多年没喊过的称呼:“老七,这个故事讲得好,不过,这里没有两只狗,只有两只狐狸。故事里的狐狸,在这两只狐狸面前,他只能是狗。”
封德彝、杜如晦同出自纵横派门下,在朝中又分别被称为“老狐狸”和“小狐狸”。
“可是这只狐狸,很有变成恶狼的潜质,加上在主人眼里,这只狐狸,不是狐狸,倒是一只忠诚的看家狗呢。”
“那就把它赶出去。”封德彝,心中牵挂多年的事情得到了答复,当下心情大好,说话也洒脱很多。
“可是时候还未到。现在还是需要它来帮忙分一分肉。”杜如晦继续饮着奶茶,轻描淡写,笑着说。
。
。
杜如晦已经离开一会了。
封德彝依然坐着,他端着奶茶,良久,突然一饮而尽,然后喊道,“来人,再来两杯奶茶。”
过了一会,厅堂的帘子被人挑起,一名身穿洁白长袍的少年端着盘子翩翩地走了出来,两名府上的下人跟在后面,其中一名手上捧着个琴,一人捧着个熏香炉。
那少年轻轻地把奶茶杯子置换好,然后把盘中交给了下人,就小碎步退后几步,跪坐在杜如晦之前坐的榻上。
而此时,琴已经被放在了那少年的榻前,熏香炉也置于旁侧。
下人挑起帘子把盘子端了出去,这时一阵轻风趁隙飘进大堂,堂上的熏香升起的烟气也借机随风飘扬。
“登。”少年伸手按住弦,在琴上一个位置撩拨了,这一下,是古老的技法,又叫做“醒琴”,顾名思义,意思就是在演奏前把琴叫醒。但,这个技法,当下已经很少见了,却是属于那些有着渊源传承的家族的才有的习惯。
封德彝循琴声抬眼望去,那少年沐浴在薄薄的熏香气雾里,一身白袍,清雅出尘,不似人间物。
“丁登铛丁登。。。”少年开始了抚琴。他神色平静,却是男生女相,那张姣好的面容,再美的女子看到,只怕也要心生妒忌。
封德彝知道他的习惯,也不言语,只是继续喝着奶茶,今天和杜如晦谈拢了,心中牵挂多年的事情,又有了着落,他也是胃口大开。
琴声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