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见到这样盛怒的靳天,与寻常那个嘴角勾着一抹笑令人看不清他情绪的皇帝不同,如今完全是怒火冲天,而他却不知道是为何,这令萧莫笙更加的恐惧。
“啪!”
靳天咻的站了起来,账本被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尤为压迫人心。
众人受惊,皆是告罪,附声“皇上息怒”而后跪拜在地。
靳天黑着脸将被摔在书桌之上的账本拿起,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每走一步,萧莫笙都觉得好似踩在自己的心脏上一般,慌得很。
靳天的视线一直盯着萧莫笙,随着步伐,脸上的怒气敛了起来,他站在伏在地上的萧莫笙面前,将账本甩到他面前,问道:“跟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莫笙微微抬头,看到了被扔在手边的本子还有那明黄色的衣裾,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将那本子拿了过来,未敢抬头。
他利落的翻开本子,扫了一眼,双眸如同铜铃般,脸上带着惊诧,一翻再翻,越翻越快,忽然他缓缓阖上,神情肃然。
“皇上明察,臣从未见过这账本。臣向来忠心耿耿,臣定不会做如此有害百姓、伤天害理之事,望皇上明察,还微臣清白!”萧莫笙俯首,诚恳凛然道。
到底是谁,准备得如此充分,在他眼皮子底下陷害他,想致他于死地?
“皇、皇上,他、他说谎。”
陈大山颤颤巍巍的跪在一旁,听到萧莫笙的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愣是哆嗦着把话说了出来。
靳天看了一眼陈大山,又看了一眼靳陌乾,眼里带着询问,这是何人?
“回父皇,此人陈大山,便是寻得这账本之人,且此人携账本像儿臣喊有冤屈,臣便将他一道带了过来。”靳陌乾知意恭声回道。
“哦,你说说,萧尚书怎的在说谎?”靳天看着伏在地上,害怕的腿有些发软的张大山问道。
“草民的弟弟……弟弟陈二贵前段日子失踪了,就在失踪之前草民收到弟弟的书信,草民心生不安便想让弟弟早些辞去尚书府的活,但弟弟却忽然没了联系,草民才知晓是被萧尚书灭口了。”
说起这个,张大山忽然就满含悲伤的控诉起来,言语颇为激愤,指着萧莫笙娓娓道来。
“你有何证据是萧尚书杀了你弟弟?若是朕知晓是你在诬陷尚书,你可知欺君之罪是有何下场?”
靳天那双如鹰鹫般凛冽的双眸狠盯着陈大山,陈大山微微抬了头看了一眼,吓得头狠狠磕在地上,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上。”即便如此害怕,他还是一口认定是萧莫笙所为。
靳天微眯着双眸,目光直射萧莫笙。
那视线落在身上,如同被炙烤着一般,那是来自帝王的怀疑,萧莫笙心中一凛,察觉事情可能要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如今尚且还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中,一发不可收拾,他需要更加的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