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哥会娶那个西秦十公主吗?”小小的尹胥澄挨着尹映梨,小声的问。
尹映梨看着远处,不一会儿便有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嘴角挂着笑意摇头道:“姐姐亦是不知晓。”她摸着他的头,那双眸子清冷透着寒意,似笑却非笑的感觉。
尹胥澄轻应了声,趴在她身上,就呆着不动了。
“梨儿,梨儿,你下来陪我玩好不好?”不一会儿,远处传来莲华公主朝着尹映梨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的声音。
尹映梨看着远处欢呼的莲华公主,忽然敛去寒意,心情不知不觉间变得愉悦起来。
“就来。”
她唤起尹胥澄牵着他的小手,慢步在梅溪,向着那边走去。
她不知为何,想起了昨夜她大哥送她回醉梨阁时,她和他所谈之事。
夜朗星稀,有雪的夜晚格外的冷,路有些滑,大哥他一路都牵着她的小手。
“大哥,十公主心悦与你,你可知?”
尹胥晔闻言点点头,神色在幽幽的黑夜之中有些难言的意味。
“大哥今年年方十七,十公主年十二,论娶亲,年纪方小,这事公于宴中,众所周知,在梨儿看来,爹爹和娘亲应该未认真考虑其中。更何况,十公主乃是西秦之人。”
尹映梨看着乌黑的夜空缓缓道来,“西秦之人”念得极重,也许爹爹认真考虑过,但是这并不是简单之事。
尹胥晔低头看着身旁的小人儿,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家的梨儿一直以来他们大多时候都还是当她是个孩子,但是他们又不能把她当做孩子看待,极有违和感,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她,他们都可以接受。
“近两年,西秦、南洛、东祁三国虽表面上平静,但是边境时有小小的骚动。如今盛世和平之年已久,大陆上以三国为首,各小国依附,虽平静,却平静不久已。”她说到后面,声音小的已近听不见了。
尹胥澄静静地听着,却是越发的严肃,这事父亲曾多次与他商谈,连皇上亦是如此。
西秦虽与南洛、东祁交好,但南洛如今已经赶超东祁过于强大,这平衡已经逐渐失衡了。东祁一直与南洛及西秦以协议与联姻相平衡,但随着南洛的强大,这种平衡却是越来越紧张。
如今南洛的太后、东祁的长公主、先皇的胞妹年事已高,早已顾及不到朝政,这些小小的骚动只是小小的试探罢了。
“大哥”,尹映梨看着沉思着的尹胥晔,那幽幽的黑眸清冷异常,“父亲,仍不曾想过解甲归田,但是,不能没有后路可退。”
尹胥晔听到却是一愣。他又想起来了,那一年,梨儿的生辰,爹爹出了意外九死一生。就是那一年,梨儿更是变了许多,当时她也提到过此事。
尹胥晔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但是父亲曾经跟他谈过,身为男儿,国事便是家事,他亦以为然。
但是他不知晓的是,就在去年尹墨寻入狱出来之后,尹映梨她亦旧事重提,极其郑重的再提过一回。
尹映梨看着尹胥晔有些变换的双眸,心中了然。她暗自叹息,她如何不知呢,爹爹的心思。
一路尹胥晔都在思索着怎么回答,却走着走着便到了醉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