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初方才愣住了,那酒味与她身上带着的药香极近距离的扑倒鼻中,心脏好似被什么砸中一般,令他有些难受,亦是有些雀跃。
他连忙接过落秋及时拿过来的水,又给她饮了一杯,见她面色不似方才那般痛苦了才松了口气。
这一番场景只有一直在一旁注意着的落秋注意到了,她有种了然之意。
“阿梨,莫要再沾酒了,甚是危险。”靳陌竹看着尹映梨认真道,“若真是要喝,得让我在身边才行。”
尹映梨笑着道:“我知晓了,我再也不喝了。师姐拿这事取笑了我半年,哪还敢喝。”
闻言四姑娘别有深意的看向靳陌竹,脸上笑得又些诡异,嘿嘿两声,结果又咳了起来。
众人依旧久久不能平复,倒是极好奇喝醉了她是否真如四姑娘所说那般,不过,没人敢说出口罢了。
他们一直折腾到晚上,四姑娘又与白霜拼酒醉倒了,不知为何今日左云易亦是加入了拼酒行列,醉得不轻,靳陌竹虽然小饮一番却没怎么受影响。
他们直接住在了早已安排好的、白霜去年让人购置下来的一座小院。
赵礼初将依旧如常一般习惯的将四姑娘抱了回去,白霜由着落秋与宋锦二人扶回去,绮寒本想与绮萱一起将左云易带回去的,但是落秋让他待在尹映梨身边,顺便看着司徒湛。
见此,靳陌竹让王忬扶左云易跟着绮萱回去了。
靳陌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一群人这般玩闹,在他看来,落秋他们就像是尹映梨他们的友人一般,根本没有主仆之分,极为惬意自由。
可能受此影响,王忬与萧骞二人亦是被同等对待,一阵相处下来,他们亦是与他们混熟了。影响太过于强大,靳陌竹为此亦是有些惊讶。
“他们总是这般吗?”他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去,不禁问道。
尹映梨笑着教司徒湛如何吃上桌的整虾,笑着回道:“此前并不是如此,在我出山之后才知晓他们是这般相处的。看着他们这般玩闹我亦是觉得很开心,亦是有些安心,虽然有时太过于折腾。师姐有时醉过头会胡闹一番,很是让师兄头疼。”
她抹了抹手,用绮寒取过来的湿帕子给司徒湛擦了擦手,而后取了新的才给司徒湛擦脸。
“湛儿,不能总是这般,掉在衣裳上就脏了。”
靳陌竹看着这样的场景,总觉得有些不适,过了这般久也不甚习惯。
梨儿为什么要将他带回来,这般细心地亲自照顾他?他还是不能理解,不能彻底接受。
“若一直这般下去便好了,师姐总是这般与我说。”尹映梨忽然说道,说这话时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些不同了,“我亦是觉得如此。但是我每与师父提起这话时,师父听后笑着总是有些勉强,却总是会说‘那便一直如此就好了。’师父他似乎有事瞒着我,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师父真正想说些什么。”
“阿竹,你说往后真能一直如此吗?”
靳陌竹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后垂了下来,那双眸子闪了闪,说道:“往后之事,谁能预料呢。若是你想如此,那便如此,努力一直这般便好了。”
他不知晓该如何说,这话不知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因为一直维持这样他亦是知晓不可能,就像是现在的他与她一般,这般又能持续多久呢。
他也无暇其他,今生只能尽所能如他所愿,亦如她所愿。
“阿竹总是会说出我想要听到的话啊,总觉得若是有你在,我真的可以做到一般,很是安心。”尹映梨愣了愣,笑着道。
“我会一直在的,往后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