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有听闻,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是在这里见到,而且直到如今她都还不曾想明白师父为何避免让他们二人相见的理由。
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作为使者拜访东祁商谈和亲一事吗?还是别有缘由?
尹胥澄自是感觉到了尹映梨的异样,他同其他人一般朝行进来的玄色衣裳的男子看去,只是一眼便亦是觉得颇为震撼。
冷峻而肤色略深、剑眸凛冽、薄唇微抿,那双幽深的双眸带着化不开的冰冷,玉冠束发,肩宽腰窄,上等绸缎的玄色华服衬得当真是犹如天神下凡,那一举一动之间竟是令人不由得为之震慑。
何等的天人之姿,何等的过人风华,何等的令人肃然侧目。那孤傲、冷绝的姿态使得众人为之倾倒,不由让人心中感慨,真乃天之骄子,天潢贵胄。
尹映梨即便是心有所虑,但是仍旧抬眸望去,只是一眼便明白了夏涟所言之意。
越桀与当真是她如今遇到过有着绝对君住气息之人,单是一个眼神便能令人油然生畏,这是与生俱来无人能抵的王者之气、王者之尊。
也就是这一刻,她才明白赵礼初所言的畏惧之意,但是站在那里,他便能令所有人为之倾倒,夺取所有人视线。
六师兄钟隰华美比天神,而眼前的他却是贵比天神。这一刻她也明白了,她终是无法喜欢上眼前这个男子,而她师父是对的。
因为见到越桀与的那一刻,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心脏急剧的跳动着,也猛烈的抽痛着,她脸色有些惨白,额间沁上了薄汗,很是痛苦的揪着手中的帕子低着头。
“澄儿……”她艰难的小声唤道,身子挪了挪,朝尹胥澄靠去。
尹胥澄伸手抓住她的双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为何一见那男子便会如此,难不成他对姐姐做了什么吗?
“姐姐,那人……”
尹映梨微微抬起头,扯出一丝微笑道:“回府姐姐再与你说。”
视线瞥及越来越近的那身影,她别过头去微微靠在尹胥澄肩上。
越桀与领着南洛使者觐见之后入了对面的座位之上,那带着探究的视线朝着她直射而来,尹映梨苦笑取了茶水微饮一口,缓了一会儿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比起心中的那阵抽痛,背后的寒意却是令她生畏,这是第一次令她如此的害怕一个人。
但是是为何呢,明明她们从未相见过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与阿竹第一次相见之时那种感觉似的,似曾相识却又比之更加的陌生。
在她思绪此起彼伏之时,舞女已经从殿外翩然而入,殿中气氛和乐而满含喜气,但是不少人的视线都仍聚集在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冷峻容颜之上,就连身为东祁太子的靳陌乾亦是如此。
靳陌乾此前见过越桀与一面,即便再次见到也不由得再次为他侧目,心底弥漫出来的除去自愧还有的便是嫉妒与愤怒。
他人生之中第一次见到比之他父皇更令人觉得有王者之气之人,即便他一动不动便令人生畏而又令人无法忽视。
同为一国太子,比之越桀与,他当真是无法相比,从第一眼见到之时他便如此觉得。
即便他自从遇到越桀与之后努力了这么多年,改变了那么多他站在他面前依旧逊色一筹,心中的不甘不言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