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情况如何了?”落秋见她神色有些阴沉,不由得问道。
路上这些日子,信件来来往往的,因着不便他们也都还不曾多加询问,而尹映梨也没有要说的意愿,今日唤他们进来,怕是有事要商议才是。
尹映梨将信递给她,让他们皆是看一遍。
若说离开祁临城之后还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应当得从去年回到祁临城进府看见严黛儿的那一刻说起了。
听闻尹家与靳陌竹这些年的遭遇,加之莲华公主的事情,她入观之后平静安稳而又恬淡的情绪当即粉碎成灰而灰飞烟灭。
不是她的错,但是她却无法释怀,恨意又从内心深底之处拉扯了出来,由衷的恨着这些将她心中最爱之人、最爱之物毁了的人。
那一日她本是可以推辞不赴约的,因为即便不去她也能想到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只是,她还是太小看了他们,亦是太高估了自己。
但是,也因此,她能让事情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即便最后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但是却能让严家承受她千百倍的痛苦。
她从来都不是他爹爹那般良善心软之人,大概只是一时的安稳令她忘记了罢了,而那人怕亦是忘记了这一点。
她回来后病倒的那几日,落秋他们几人分别按照她的吩咐调查了如今祁临城中各家的情报,主要是关于齐家与严家,还有宫里之事。
不能出门整日待在院中休养,她反倒是明白了自己身子并不是像在观中那般看着健康,终究还是太弱了。
之后遇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应接不暇的,她才知晓是她活得太过于安稳自在了,而他们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逃脱。
她的离开依旧是令所有人很意外,毕竟离开的那天她依旧出门与朋友闲聊,一点都没有离开的迹象。
走的路又不是官道,算是躲藏着走的,要是想寻到她怕亦是难上加难。
她离开的第五日,尹墨寻亦是不上朝了四日,第五日一早便赶着去上了朝,被不少朝中重臣上谏,意在指责尹墨寻的失职以及不理公务等罪责。
而后尹墨寻被罚一个月的俸禄,可尹墨寻却不为所动,一言不发不予辩解。
下朝之后,尹墨寻却比方才有些异常,说是有事要奏便后脚跟着靳天到了御书房,意外的是在御书房里又见到了莫连城。
靳天刚问他有何要事,尹墨寻当即跪在地上,伏地拜了一拜,而后清言说道:“老臣苦虑几日,请求皇上允老臣告老还乡。”
短短一句话,当是惊得御书房内三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莫连城将军又惊又气的,大步走过来就想要揪着尹墨寻大喝,但是靳天却极为反常的腾地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手边的砚台就朝低下砸了过去,墨水铺了一地,砚台也砸在地上砸出个坑来碎成两半,滑到尹墨寻膝盖边停了下来。
靳天气得头剧疼,而两眼发黑,胸口上下的起伏着,忍不住猛咳了起来。
他双手撑在案上,冷笑一声随即大声喝道:“给朕滚出去!”说罢,他便甩袖而去,脚步不稳,险些栽倒在地由着徐总管扶着走了。
他二话没说就起了身,也没与焦急不已的莫连城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宫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