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像方才一样,她依旧没有回头,不论是过了五年还是十年,失去的她再也回不来了,他再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失去她便是他的绝望,可是他明白得太晚,晚到再也无可挽回。
用了近三年才得到她的心,却在一瞬便失去了,而这一瞬便是永远。
羽轻从公孙佑身边疾驰而过之时,看到失魂落魄的他手里拿着的玉莲伞坠之时怔了怔,下一刻心里却像是彻底解脱了一般,她欢喜,她欣慰,却又隐隐带着心疼。
十年了,她终于放下了。
羽轻到怜潇身边之时,她正敞开心扉与那人别扭的谈笑游玩,不过半年之久,二人便分道扬镳,没有因爱生恨,没有闹得不可开交,自是平淡的,静静地随着时间深埋。
她不爱与人亲近,而如今身旁之人还是当初陪她走了十余年的人,她身旁不再有男子,除了这个如同她亲人一般的南九之外。
她不怨亦不恨公孙佑,只是当他是个匆匆而过的过客,拿得起,放得下,只是这放下用了十年。
南九认识公孙佑,与之亲近交好,她悉知却不曾提起过往的他分毫,任由他们成为知交,她依旧不曾过问分毫。
他得寸进尺,一步一步再次向她走来,她只是静静地避开,在她的世界里她撑起南潇阁,她声名远播,尽管毁誉参半,可她一直往前走不再回头。
“庄主……”
一人走向前来,颇有些犹豫的唤了他一声,他依旧看着手中的伞坠怔怔出神,脸颊上的泪已经风干,天已经黑了下来,寒风萧瑟,可更冷的是他的心。
公孙佑骑着马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三人寻了家客栈就住了进去,二人见公孙佑神情恍惚也没敢多说什么,直到送他进了房间方才离开。
一人正下楼叫人送热水进屋给公孙佑之时正好碰到了一身男装从楼下上来的尹映梨,二人四目相对,那人当即就认出了尹映梨来,可是尹映梨却没能立即认出他来。
“尹小姐?”
尹映梨闻言抬头望去,面带疑惑,结果还未等她问,那人就接着自我介绍道:“在下梁衍,鸦影庄之人。”
梁衍?鸦影庄?尹映梨稍想就想起来了,当年助他们从平州城脱身刺杀平安离开的正是眼前之人,她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个身影,便明白了自己没有看错。
“梁大哥,许久不见。”
尹映梨笑着说道,这一笑倒是让梁衍愣了愣,他可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姑娘可是清冷得很,根本不见笑容的,如今一笑倒是令他有些不适,除此之外,对她脸上的伤颇有些在意,只是不能多嘴。
梁衍许久才讪讪的点了点头,只是对她于他的成为有些受宠若惊,他知晓尹映梨的身份,怎么说也担不起这一声“大哥”的。
“佑庄主可也住在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