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初抬眸看了眼望着前头出神的阿十师兄,此事他才看明白,他脸上那不甚明显的异样到底是为什么,心中竟是染了一丝苦涩。
二人沉默饮着酒,又谈了许久,直至二人都喝得醉倒在这桌上方才罢休,随后被绮寒一个接一个搬回了空着的屋子。
四姑娘醒来直觉头痛欲裂,心中浮上挥之不去的呕意,她扶着头爬了起来,环顾四周,熟悉的屋里除了她还有躺在榻上睡着还未醒的宋锦,她轻唔了几声,忍着不适之感下了床往外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太阳刚升起来,山中依旧云雾缭绕,清晨的后山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往尹映梨的屋子走去,就见落秋轻手轻脚的从里头出了来。
“落秋,梨儿她怎么样了?”
“昨日喝的有些多了,如今还未醒来,似有些不适,我去煮些醒酒汤过来。”
四姑娘点了点头,头疼得厉害,她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坐到了院子已经收拾好的石椅上,落秋见此又转身回了屋里取了件尹映梨的薄披风披在她身上,嘱咐两句方才离开。
赵礼初醒来,见自己躺在屋中,看了看是原来玄清道长住的屋子,可看了四周没看到阿十师兄的身影,不知他昨夜是否也同他宿在这屋中,他起身,扶着额,脸上带着疲倦与不适之感。
屋中弥漫着一股不轻不重的酒气,原本就有些反胃恶心的,闻着更是有些难受,他便起身去开窗,就见四姑娘一人坐在院子里双手撑着下巴在发呆,连他开窗的声音都未曾注意到。
他不假思索的便走出了屋朝她走去,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柔声问道:“可是不舒服?”
四姑娘这才回神看向他,四目相对,四姑娘愣了愣,随即笑着摇摇头道:“吹了会儿风,好了许多了。”
赵礼初抚了抚她的脑袋,那一头长发她极少披散着,如今双手撑着脸看向他,他只觉得可爱至极。
“我去给你做些解酒汤?”
四姑娘摇摇头道:“不用了,落秋方才刚过去煮了。小初,你昨夜是不是与阿十师兄说了些什么?”
话音一落,四姑娘感觉他扶着她发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亦是微微有些变化,她想她猜的应是没错了。
赵礼初想起阿十师兄与他说的话稍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笑道:“不过是喝酒聊了些小事罢了……”
可看着四姑娘那双灵动清亮的眸子渐渐有些暗下来,他心头就是一跳,没再多说什么。
她总是这样,有时候有些事想瞒她却是瞒不过的,只是那件事他还未曾想好该如何解决,如何能说出来,这可是青澜观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