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的。”
乔郗微微一笑,因为常年征战四方的缘故,比之钟隰华那很难晒黑的肤色,他却是变黑了许多,皮肤也变得粗糙了,脸上也带着伤疤,与他当真是天壤之别。
“这么多年了,无论何时,只要是关于小姑娘的事,你还是那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些苦涩的笑意。
哪样?钟隰华不禁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盯着他看却没有避开。哪样,他也知晓的,他们都彼此彼此啊。
钟隰华笑了,他收回视线望着对面那棵他叫不出来名的树说道:“当然还是那样啊,我还是那个钟隰华。”
“是啊,在她眼前你永远是那个钟隰华,眼里容不得旁人的钟隰华,心永远都落不到旁人身上的钟隰华。”
乔郗拿起身旁的剑撑着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了一眼已经高悬的太阳,抬不走下台阶,顿了顿,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只是那双眸子清冷无波,他喉咙一涩,心里轻笑两声,转身离开了。
“我们又有何不一样呢?”
钟隰华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乔郗,脸上的已无表情,可是那双眸子却是暗了暗,只听他忽然喃喃说了一句。
午饭过后,尹映梨与钟隰华二人在屋里商谈一直到了天黑也没见出来,乔郗来了几次,都只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讨论声,有一次还听到了二人争执的声音,看着守在门口的绮寒和落秋,他没有多待便又离开了。
几近亥时方才见门口打开,几人看去,只见二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前后脚出了来,尹映梨笑盈盈的对落秋说道:“落秋,我饿了,吃完饭咱就走吧。”
钟隰华闻言脸色就不好了,正想要说什么却被尹映梨拉着手就往外走,她笑道:“师兄陪我吃饭,要生气待我走了再生气。”
“你走了我还生什么气,生气你就能听我的话?”
“不能,所以说师兄你就别生气了,方才我给你看了看。你操劳过度,火气又过往,不该生气,不然更伤身。”
二人一边说着就往尹映梨的院子去了,绮寒他们一道跟上,唯有乔郗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他笑了笑许久才从这里离开。
不一样的,一开始就是不一样,比不得便是比不得,他明白的。
尹映梨他们离开得悄无声息,来的几人走的时候几人,出城之后加上的也不过是几人罢了,来如急,走时也急,只是与来时不同,走时钟隰华没有出城相送。
“乔郗,你说,我们成大事可以有多少的私心?”
钟隰华没有回宅子,而是去了城墙之上,乔郗依旧跟在身后。
“人越是强就不在乎自己私心的多少,只要能如愿,即便说全是私心也无人敢言。”
钟隰华闻言轻笑两声望着依旧黑漆漆的远处天地,而后说道:“我亦能强到不在乎自己的私心嘛?梨儿说,她所做的不过是私心,为了她的私心,她可以付出所有。与我不一样,梨儿她很强,强到根本就不需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