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不是不想知晓,她只是还在逃避,将这一切只当做是一个玩笑。结果无论过去多少年,她还是这个样子,学了那么多东西,唯独逃避最不擅长可偏偏就是想学会。
“小姐……”
“你回去休息罢,不用一直守着,我没事也不会有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做完我就不能去见他,他还在等着我,等我回那达慕,不是吗?”
绮寒心忽然就坠入了谷底,他低下头,他能看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镇定着想要保持冷静,可是心中隐约升起的恐惧让他有些慌乱,久久他才应了一声道:“我知晓了。”
他转身就拿着等往外走,忽然背后又传来一句悦耳却又冰冷的话来。
“不要再让第二个人知晓,落秋也不行。”
“是。”他应了一声,“小姐早些休息。”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黑暗之中传来的只有一阵一阵的冷风呼啸的声音,她望着窗外,伸手摸了摸勃颈上挂着的东西,心砰砰跳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胸口有些发烫,连手心都是。
挂在脖子上被她压在手心里的,是他送给她的护身符,那块墨玉,他爱惜至极的墨玉。
“阿竹,我好想你……”
绮寒站在屋外,却是看向另一边的屋门,他没有多久留,抬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倚在床上,许久方才躺下,却是没有睡意,他望向门的对面,那里住的是落秋。方才,落秋是醒着的,看的是他所在的方向,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了。
其实,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要告诉小姐她关于公子的事情,而是她的身子。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没有看错,那一日他进屋去的时候,确实闻到了血的味道,虽然很淡了。
那被掩在一旁的帕子,露出的一角染上了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却没有告诉他,只让他不要多话。
忽然,他回神看向门口,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他翻身一下子就到了门口,门一开就看到落秋顶着雪花扬着要敲门的手势正看着他,鼻子冻得微微有些红,他侧身让她进了屋,随即便关上了门。
忽然感到腰间多了只手,他微微一怔,却是没有回头。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落秋看着微低着头的绮寒,声音里带着担忧与着急,“别跟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小姐的模样很奇怪,连你亦是如此。”
绮寒忽然就扭头看向她,手扯下她揪着他衣裳的手回过身来盯着她看,他们身高相差一个半头,屋里很黑,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忽的绮寒又一伸手,那边的蜡烛忽然就亮了,绮寒看清了她的面容,很疲惫,眼圈发黑,眼里满是不安还隐隐带着怒火。
“前两日,小姐出门了。”绮寒松开她的手往屋里走,“回来之后便总是这样,她说相见公子。”
落秋脸色微变,正欲说些什么,却听绮寒又道:“便是知晓自己不能离开所以才那般的,此前也是如此,你当是还记得的吧。”
落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到了他跟前,扬着脸仔细的盯着他,盯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绮寒,你说谎。”
绮寒一怔,随即微微摇摇头说道:“我没有。”
“不,你在说谎,也许你不知晓,可是我却很清楚,只要你说谎就不敢看着我,你的眼睛从来不看着我,眉头一定会微微皱着,最明显的还是你愿意解释。”
绮寒忽然就沉默了,盯着落秋看着,唇角微微扯了扯说道:“你竟是这般了解我的吗?”
落秋面露惊诧,别过头去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