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悉悉窣窣的穿好衣服,有些淡漠的道:“没什么事,路上遇到几个小毛贼。”
凌寂明显不信,蹙着眉问:“几个小毛贼会把你伤成这样?”
黎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笑道:“不然呢?如果我告诉你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你会帮我报仇吗?”
凌寂静默了一瞬,又道:“知道是谁指使的吗?”淡淡的声音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冷寒。
黎素非常敷衍地回了一句:“不知道,爱谁谁。”她站起身从凌寂身边绕过去,把酒坛放回原位。
凌寂看了她半晌,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我会着人去查清楚。”
黎素嗤笑一声,打趣道:“寂王爷,你可是向来不问俗事啊。我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费心了。有空还是多指点指点粉丝的经文吧。”
其实她心里有个猜测,可想到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又把话咽了下去。而想起这个,那被她暂时因色忘掉的气又升腾了起来。
凌寂眉头一竖,生硬的道:“我跟她没什么,不过是稍加提点两句!”
黎素耸了耸肩,状似不在意地一摊手:“你跟她如何大可不必跟我解释,”她忽然沉下脸,警告:“只是下次你侬我侬的时候,麻烦不要在我的帐篷!”
“你!”凌寂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紧紧的盯了她半晌,便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黎素吁出一口气,拖着步伐把自己摔到床上,震到了伤口也恍若未觉。
她和他总是这样,前一瞬还暧昧的让人心脏狂跳,后一瞬便剑拔弩张。她不由嗤笑一声,到底是谁欠了谁呢?像是两只带刺的刺猬,纠缠着不死不休。
那不由自主地吸引让她抗拒不了,却在极尽甜蜜处针锋相对。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能触碰,不能讨论的问题,只要说了便会让一切付之东流。可这深深的鸿沟谁都逃避不了……
吸引着,也伤害着。
她迷迷糊糊的陷入深睡,在失去意识前,脑中反复回荡着一句与之无关的话:若猜测是真的,那演技可真好!
翌日,黎素被外面的训练声吵醒,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心里大言不惭地夸了自己一句,真尼玛是再世华佗啊,亲手配的药就是好用,才一晚就不绷血了。
她穿好衣服,向外面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十五便端着盆子进来。
“姑娘,你昨晚回来时怎么没叫我伺候?”语气里有明显的懊恼。
黎素一边撩水洗脸一边道:“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大半夜的把你折腾起来做什么。”
“这衣服……姑娘,你受伤了?!”十五几步走到床前,拿起她那件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问道。
黎素瞟了一眼,将昨天糊弄凌寂的话照搬:“啊,碰上俩山贼,被我收拾了。”
十五是见识过她有多大本事的人,当然不信她的满口胡诌,可见她明显没有想细说的样子,便忍住了要问出口的话,只道:“是我疏忽了,都怪我照顾不周。”
黎素擦干了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嘿!嘿!关你什么事啊?这是路上遇袭,谁也没料到啊!”
十五咬着唇,内疚的恨不得打自己一顿,“要是我跟在姑娘身边……”
“要是你跟在我身边也就是多一个累赘,跑得了跑不了都两说,更别提把他们团灭了。”黎素打断他,难得善良地开解一番。
怎料十五不仅没好受,反而变本加厉,羞愧的道:“是我没用……”
黎素狠狠的吐了一句:“卧槽!”随即那不太旺盛的善良告竭,不耐烦地道:“你还有完没完啊,一大老爷们做这欲语还休的样子干嘛?要是真内疚,就把身体锻炼起来,争取下次我遇袭的时候,踩着七彩云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