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妈子刚招呼了客人进房,下楼见黎素来了,也赶紧迎了上来,堆起谄媚的笑容道:“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黎素笑道:“妈妈,之前我可是在你这没少住啊,怎的今日就这么客气了?”
鸨妈子身子一扭,说:“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你是我这的台柱子离离姑娘,现在你可是……”她看了看身边熙熙攘攘的人,咳嗽了一声,道:“总之不能同日而语。不知移驾来我这有什么指点呐?”
黎素爽朗道:“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往当日妈妈收留之举,今天来就是借个地方睡一觉,明天见个朋友就回去。不知道妈妈这里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鸨妈子连声说:“姑娘要是肯屈尊,那不是我们醉香馆蓬荜生辉嘛。但是有件事,我还没跟姑娘说。”
“你说。”
鸨妈子凑到黎素耳边,压低声音道:“您这一走,我们全馆可是守口如瓶,前儿来了一波人,话里话外都是跟姑娘们打听你,我瞧着不像是那些慕名听曲的,我怕他们不按好心,可是半个字都没多提。”
黎素不动声色的听着,眼中眸光一闪,继而感激道:“多谢妈妈帮我照应。若是再有这样的人来,请照旧帮我打发回去。妈妈的恩德,我是不会忘的。”
话点到这,鸨妈子自然听得明白,顿时欣喜不已。又趴到她耳边小声道:“别的好打发,可有一个却是尊送不走的佛。”
黎素一挑眉,“谁?”
“就是你第一次陪的那个豪客,”怕黎素不记得,还强调道:“出手百两黄金那位。之后你还见过他,记不记得?”
凌耀吗?
黎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记得,他怎么了?”
“他呀,自从你走后便常年包了你们弹曲的那间屋子,也不叫姑娘陪着,也不要人伺候,就一个人在那住着,即便我解释了你已经赎身,却还是不为所动,而且……”她眼中闪出铜臭的光芒,“出手忒大方,给的都是金子。”
说着,又指了指楼上的包间,对黎素示意:“喏,现在还在上面呢。”
黎素一笑,后撤了身子跟鸨妈子道:“既然他愿意花,妈妈不妨让他住着,只是不要对外人说起。”
鸨妈子赶忙点头哈腰的道:“那是那是,这些规矩我们懂的。”邀完了功又顺势拉踩了一下丽春院,“不像其他馆里,以为有官家护着便什么体统都不讲,赚的都是黑心钱。”
黎素一边往自己以前的房间走,一边随口跟鸨妈子闲聊,“妈妈说的是丽春院吧?”她低头看着台阶,笑道:“我也好奇,总听说丽春院然是官方撑腰,可到底是哪个官方一直没人指明,总该有个出处吧?”
“出处?”鸨妈子得意的道:“这事别人恐怕不知道,可我秦妈妈却是个耳报神。”
黎素好笑的看着鸨妈子,决定满足她的虚荣心,顺势问道:“哦?那是谁啊?”
鸨妈子防备的左右看看,见没人才伸出手挡在脸前,靠在黎素耳边道:“听说是当朝大皇子尚在京中的时候开设的。”
黎素一惊,轻呼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