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越说越激动,直起腰来指着黎素的鼻子道:“天下姓蓝的人何其多,你怎的就能扯到大殿下头上?我看你是居心叵测!先是勾|引了太子殿下,污神之盛名,现在又污蔑大皇子殿下,你难不成想将‘凌’之一字一网打尽吗?!”
黎素看着他幽幽一笑,她可算找到舆论背后推波助澜的源头了。能说出勾|引凌寂,污他盛名的话,想来也是筹谋已久。
她这厢还未说话,只听一声冷然的断喝:“放肆!”
黎素转头看去,见凌寂沉着脸,眸中似有冰霜般彻骨的寒意,漠然的盯着礼部尚书。
“本太子昨日便在开坛时讲明黎将军之事,为她正名。今日尚书竟还能说出污蔑之语来。枉顾上令,肆意羞辱朝廷大将,非议太子欺君罔上!若苍云之臣人人如你这般,我苍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他陡然转身,对皇帝拱手道:“父皇,苍云官场风气早已暗潮汹涌,为官不职者比比皆是,即便父皇再英明也难保下面的人不实心办事,污了父皇的千秋盛名。儿臣请旨,先拿这个礼部尚书明正典刑。”
凌寂态度坚决,一出手便是真刀真枪的定了礼部尚书几桩大罪,继而请旨,杀了皇上个措手不及。即便有谁想回护,也没这个反应的时间。
皇上一怔,从没见过凌寂有如此强压气势,看了看已经脸色煞白的礼部尚书,为难的道:“太子,此事是不是再从长计议?”
一个礼部尚书,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其派系和关系在朝堂盘根错节,若只因几句话就革了职恐难服众。
凌寂丝毫不让,沉声道:“此人舔居尚书,却臣职不明,妄议本太子和朝中大将,如何率领礼部做苍云表率?且黎将军乃是父皇亲封的将军,本宫也是父皇立的,他如此不尊不敬,可见对父皇的旨意早有不满,今日的只字片语便暴露出其背后的野心,如何能不惩戒?!”
他一锤定音,罗织条条罪名,皆可让礼部尚书仕途不保。
礼部尚书此时已经吓的满脸惨白,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高呼冤枉:“臣绝无藐视圣听之意,绝不敢非议太子,还请陛下明鉴。”
始终未说话的白阁老冷笑一声,悠悠道:“方才的话百官们都听到了,尚书大人此时再说不敢非议,难道当这满殿的人都聋了不成?!”
皇上已经被他们说的沉下脸,冷冷的盯着礼部尚书,“你可知罪?”
礼部尚书自然不肯认,这一认了那他在官场的仕途也等于折损大半,只哀哀低嚎:“臣冤枉!”
皇上不理他的求饶,目光一转看向黎素,问道:“黎将军,礼部尚书之语与你有关,你怎么看?”
黎素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惊变搞蒙圈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她压根就没想到凌寂会突然发难,上来就“推塔”,而自己的师父还不慌不忙的打了个默契的配合。
说实话,她跟这个礼部尚书确实不是一个路数的,他听命凌耀,那就变相的是自己的敌人。又在舆论一事上出了大力气来诽谤她,凭她的性子自然要搞死为止。
她淡然一笑,拱手道:“臣最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再多说什么恐怕会引起新一轮的风潮。针对此事不必多言,一切只听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