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婚宴服务的广告咱们可以放一放,你看咱们要不要提供一个年夜饭的服务?”
这也是江夏刚刚想到的。
后世饭店的年夜饭服务可是相当火爆,那些有名的大饭店甚至在几个月前就要预订。
只不过江夏并没在这里过过年,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王建军闻言想了想,谨慎的开口。
“香满楼的这个位置附近工厂比较多,围绕工厂的是各个厂子的家属院,居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厂子里的职工和职工家属,这部分人里很大一部分都不是江城本地人,厂子一般在腊月二十左右就会放假,第二年过了元宵节再复工,这些职工和家属也多会回老家过年。”
江夏这下明白了,当即道,“那咱们也给员工放假,踏踏实实过一个春节。”
江夏和王建军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这会儿已经到了中午,正是顾客上门的时间。
王嫂子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一脸的焦急。
“王老板,你赶紧出去看看吧,外边来了几个人,说昨天在咱们这里吃饭吃坏了肚子,吵吵着让咱们饭店赔偿他们医药费呢,刘香玲在外边好说歹说了半天,那几个人就是不算着,说什么不止医药费,还要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反正不给他们一笔钱,他们就要闹到派出所去,还要找卫生监督部门查封咱们的香满楼。”
王建军和江夏闻言都站起了身,直接往外走去。
他们从摆早点摊以来,也不是没遇到过故意捣乱的。
快餐店的时候就有人故意往菜里放苍蝇,让他们赔钱,这些都是小事儿,如果真要闹到派出所过来人,那他们香满楼的生意就真要受到影响了。
大厅里站着坐着的一共四个男人,各个叼着烟,一副老子最牛最屌的气势。
刘香玲正微微弯着腰,跟坐着的那个男人说着话。
男人肩膀上搭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头上还带着个皮帽子。
不知刘香玲跟他说了什么,男人却丝毫不买账,大手一挥,“你少跟我这儿废话,赶紧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再跟我唧唧歪歪的,别找老子对你不客气。”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王建军一开口,身上的气势也全然变了。
刚才在后厨那个温和好脾气的大男孩儿已经不见了。
江夏甚至能从此时王建军的身上看到王院长的影子。
皮帽子男抬头看了一眼王建军,先是一愣,眸底也快速闪过一抹心虚,不过还是很快的掩藏住了。
丝毫没有站起身的意思,微抬着下巴问,“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啊?”
他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烟卷一动一动的,烟头的烟灰也跟着扑簌簌掉了下来。
江夏看着那火红的烟头,觉得这场景有点煞这位大哥的风景。
如果那火红的烟头此时掉下来,会不会把他那军大衣烫个洞?
江夏站在王建军身后,盯着皮帽子男的烟头,希望看到奇迹发生。
皮帽子男在这时又开了口。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一个黑瘦的男人,“我这位兄弟昨天在你们这儿吃了一顿饭,结果到家就上吐下泄的,去医院医生说吃了不卫生的东西,他除了在你们饭店吃了饭别的什么东西都没吃,肯定是你们饭店里的饭菜不卫生,我这兄弟跑了趟医院,又在家休息了两天了,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利索,我要点儿医药费,误工费不过分吧?”
王建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你能说说你昨天都吃了什么吗?”
皮帽子男指着身后的男人,“你说,你昨天都吃什么了?”
黑瘦男人此时捂着肚子,脸上也很痛苦的模样。
“我昨天就吃了个肘子还有一只烧鸡,回去就开始拉肚子,肯定是你们肉坏了,坏了的肉给客人吃,你们丧尽天良……”
皮帽子男抬了抬手,止住了黑瘦男的话,像是不满意他给自己加戏。
又对王建军道,“听见了吗?就吃了你们这儿的一个肘子和一只烧鸡。”
就一个肘子和一个烧鸡?
江夏闻言噗嗤笑出声来。
虽然是个大男人,可看男人的体型,又黑又瘦,就这样的体型吃一个肘子和一只烧鸡还少?
再看他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一团脏。
香满楼属高档饭店,饭店里同等菜色的价位比街边小饭店都会高一些。
这样的男人跑到香满楼里吃一个肘子和一只鸡?
皮帽子听到江夏的笑声不乐意了。
“你这小姑娘笑什么?你不相信?不相信你问这里的服务员,她刚才查过账的,我们可没有冤枉他们。”
江夏并没有穿香满楼员工的统一服装,皮帽子男以为她是店里的顾客。
刘香玲这会儿也站到了王建军身边,肯定了皮帽子男的话。
“刚才查过账了,这位先生昨天确实在咱们店点了一个肘子和一只烧鸡,不过我们店里的食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昨天的肘子和烧鸡不止你们一桌食用,并没有人反应问题。”
即使不用查帐刘香玲也记得这个人,实在是一个人光点两个大菜还不要主食,这么个吃法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即又接着道,“这位先生看着脾胃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或许是吃了太多的肉所以积食了。”
刘香玲想说吃多了撑着了。
看男人这样也没见过好东西,更是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肉了。
香满楼的肘子和烧鸡,那可都是招牌。
她还记得昨天那男人吃饭时的模样,真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可到底对方是顾客,话到嘴边还是改了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