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经历过封神大战，大闹天宫的杨戬也愣了一下。

像眼前这等毫无上进之心的真仙，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林夕自嘲道：“为了成仙，我努力太久了。现在告诉我，仙道之上还要努力。实在是没那个心气了……刘师兄只是真仙，不也活了很久吗。”

刘洪苦涩道：“师弟……莫不是抱着成仙之后万事大吉。攒年份换蟠桃，然后一直逍遥快活吧。”

林夕低头：“师兄，你怎么知道。”

刘洪认真道：“因为三界神仙，大多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不过，师弟你真的想好了。一直待在天庭……”

林夕点头：“换蟠桃，长生……这样稳定的日子。在下界，做梦也想不到的。一直待在天庭不好吗……神仙个个有趣，说话又好听……我最喜欢在这了。”

杨戬长叹：“那你的修行呢……”

林夕微笑：“修行，这辈子都不可能修行了。只有靠蟠桃，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这样的日子，我真是爱死了。”

刘洪复杂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会失去自由，因为只有完成天庭的职责。才会有蟠桃，我等成仙初心便是无拘无束呀。”

“自由……自由算什么值几个蟠桃。我的初心，单纯就是长生。”林夕面无表情：“自由一个蟠桃也不值……但是我可以把它卖掉换蟠桃。”

刘洪：“……你说的对，自由无价但的确可以卖掉。”

林夕抬头，他苦修无数个日夜为的什么。

不就是飞升成仙，过一段逍遥岁月吗。

成仙了还要努力修行，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杨戬忽然发笑，随即放声大笑。

林夕皱眉严肃道：“真君……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杨戬嘴角上挑耐心解释：“林仙友，家师曾说过。一举一动一意一念，生活百态红尘万丈皆是修行。”

“只要修行，道行境界自然会增长。你不渡劫，大劫也会找上你。蟠桃虽可以推后大劫，但每一次过后效用就会减弱几分。”

“当蟠桃无用的那一日，大劫必然降临无法度过便是灰飞烟灭。”

林夕自信道：“……我悟性很低的，不修行道行自然会退步。唯有真君这等天赋惊人之辈，才有道行自然增长的苦恼。”

杨戬：“……”

刘洪憋笑沉声道：“杨戬，你还不走……聊一夜了……到底要干什么？”

杨戬摇头：“随便逛逛……顺便找狗。”

喝了十几壶茶闲聊一夜，说是随便逛逛，来找狗的……

摆明了，目标就是功曹殿。

李丙叹声道：“杨戬，你还没放弃追查姜杀坯的死因吗……龙须虎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么快。”

杨戬抬头正色道：“晚辈，真是随便逛逛。”

说完，又倒了一杯茶。

大有不说龙须虎下落就不走的架势，林夕静静听着神仙间的秘密。

刘洪气的咬牙：“大哥，咱们根本不是对手斗不过他。不如……说了吧。”

李丙暴怒：“胡说，这是功曹殿机密。我为神部之首，怎么能泄密呢？”

值月功曹晃动身子：“大哥你看我干什么……小弟好歹也是一尊真君副殿主……怎么会主动泄密呢。”

值日功曹苦涩道：“二哥别看我小弟是星君，也怕天条不能泄密。”

刘洪察觉目光，随即看向林夕。

林夕气的咬牙，这锅甩的好快……

杨戬默默倒水，论道一夜喝了他十几壶悟道茶好意思不说吗。

林夕咳嗽，轻声道：“刘师兄，不久前灵宝大法师说功曹殿该翻修了。这护殿阵法，他说找谁来着……”

刘洪微笑举起茶杯回答：“那我哪知道，反正灵宝大法师不能去找玄都大师兄。”

杨戬起身抱拳：“多谢两位，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白面书生远去，行走宛如龙行虎步儒雅中掺杂一丝霸气。

林夕疑惑道：“师兄，既然知道二郎神的来意……为什么不直说。”

刘洪收起杨戬不小心遗落的紫砂壶和半斤悟道茶叶，没好气回答：“我们山头不一样他是阐教弟子，我等乃截教门徒双方势如水火。不拖他后腿，已经是看杨戬行事磊落给他面子了。主动告诉他绝无可能……要是传出去，我们在截教还怎么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