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像是在诉苦。

但乔聿然懒得搭理他，只着重注意他的前半句。

“最后呢？”

最后？

最后还能怎么样？

“不就是不欢而散去，不了了之。”

乔聿然沉吟，面色不是很好看。

“反正，你们就时刻防备着呗，只要乔靖之不愿意配合，乔聿城也不能怎么样，若不然儿子拆老子的台，这出戏可就好看了，乔聿城不会想丢这个脸的。”

或许，原本乔聿城以为等乔靖之回来，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到温家逼婚，可没想到自己儿子不肯配合，估计是够他生好一顿气的了。

“嗯，我知道了。”乔聿城沉声应。

乔敬亭腹诽了声没趣，遂看见乔聿然桌上有几颗奶糖，于是伸手捻了一颗，打开塞进嘴里。

一瞬间，又香又甜的奶味在嘴里蔓延开。

他知道，这玩意不是温清落在这里的，就是乔聿然给温清准备的。

乔敬亭嚼着糖，状似无意地问起：“刚才杜若在楼下等你了，看见了吗？”

他翻墙的时候，刚好瞧见杜若来了，后来也没走，一直在楼下等着乔聿然呢。

乔聿然打开了电脑，闻言瞥了乔敬亭一眼：“看见了，怎么了？”

“没啊，说起来，人家都追了你这么多年，你真不心动？”

乔聿然懒得搭理他，但看在两人一贯来的情分上，他问：“别跟我弯弯绕绕，早就说过不喜欢她了，你喜欢你就去，别来烦我。”

“......”但谁让人家不喜欢他呢！

乔敬亭惋惜地叹了声，他对杜若的印象其实不错，可惜了杜若喜欢的是乔聿然，眼里心里都只有乔聿然。

他呢？在杜若眼里，他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吧......

“我喜欢，也得人家看得上呀。”他嘴里吃着糖，一嘴奶味，此时轻声一笑，像顶着清纯奶狗脸的小恶魔。

乔聿然抬头，两人相视无话。

他是知道乔敬亭的。

乔敬亭清润无害的那张脸底下，是阴暗的过往，以及对乔聿城满满的恨意。

他本可以傲然于世，是乔聿城抛弃了他的生母，娶了杜美琳，使得乔敬亭一生都顶着私生子的名头。

书房里有片刻的寂静，很快，乔敬亭摆摆手和乔聿然道别离开。

和来时一样，乔敬亭翻身就出了窗台，倒不是他能够飞檐走壁，而是乔聿然的书房在二楼，书房的窗口外刚好有棵树，跳到树上就可以落地了。

以前，温清就经常用这种方式来找乔聿然的。

温清......

想到那个小姑娘，乔聿然拿出手机打开某社交软件，赶巧就看到温清发了动态的提示。

他点开，翻了下，小姑娘发了条动态，无文字，只配了张图。

图片是，夜幕深深里，一轮明月高挂，明亮动人。

乔聿然下意识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走到窗边去。

窗外，夜幕深深，无边无际，一轮圆月高挂，和温清动态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乔聿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着沙发坐了下来，拍下了沙发和窗台衔接处的一抹月光。

然后，他发了个动态，以此图配文：窗前明月光，疑似......

疑似什么他没说。

发完，他就给温清的动态点了赞，没多久，也有人点赞他的动态，但点赞他的人里面，就是没有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