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怎么知道他体温偏低?
当然是因为之前那次低烧。
苏酒回想完毕,低沉的声音却没有刻意压低,只是不疾不徐道:“你应该问她。”
她怎么知道,当然应该问她自己。要是司徒彦问他知不知道,他一定回答知道。
苏酒心下但笑不语,这逻辑,没毛病。
司徒彦是蹲在沙发边问的,苏酒不加控制的声音一出,刚才被训斥过的司徒彦差点就上手去捂苏酒嘴了。
一张忧郁帅脸衰成了苦瓜脸,一句“你小点声”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然后,司徒彦才听清苏酒的答案,顿时苦瓜里又加了一勺辣油,五官都扭曲了。
“我特么……”要是敢问白白还问你干啥!
司徒彦一句粗口还没暴起,就听见柳白阴恻恻的声音了。
“司,徒,彦!”
片场里耀武扬威、说一不二的彦大导演,二话不说,直接缩起了脑袋当鸵鸟,恨不得苏酒再高大一点,沙发再宽敞一点,把自己完完全全遮住才好。
柳白二次警告完就消声了,司徒彦又等了几秒,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凭嘛,小苏说话就没事,我一说话就凶我,差别待遇!”
看似在认真研究剧本的黑亮猫眼微微一动,刚才,司徒彦挨训,他就有所察觉,于是故意试探了一下。
现在看来,起码就“工作被打扰”这件事上,她对于他们的容忍度确实是不同的。
毕竟,早上他可是一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那程度比司徒彦恶劣多了。
想到这里,黑亮的猫眼里有了笑意,像是满天的星辰都在旋转、跳跃。
准备起身,却正好看见这双眼的司徒彦一愣,乖乖,这人眼睛里有流星雨啊!白白,快来看流星雨!啊不行!要是白白看上瘾怎么办,不行,不能给她瞧见!
但司徒彦还没开始作妖,苏酒先赶人了。
“彦导,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收拾。”这一次,低沉的声音倒是收敛了。
苏酒想的很简单,既然已经确定她待自己不同,那就没必要再惹她不高兴。
还有就是,人嘛,不要太得瑟,否则容易乐极生悲。
情敌懵就让他懵去,干啥提醒让人眼红,万一人性子莽,撕破了窗户纸,岂不是不美了?
朦胧美之所以美,还不就是因为蒙了层窗户纸,把脸上的瑕疵遮掩住了,这跟滤镜磨皮其实是一个道理。
司徒彦被凶了两次也有点从心了,事不过三,再加上,苏酒还承包了他最讨厌的收拾脏活!
顿时点头如捣蒜,眼汪汪的望着苏酒,心里大呼:还是小苏好!小苏,好人呐!
殊不知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苏酒还微微颔首眨眼,去吧去吧。
司徒彦从沙发边望了眼仍旧专注且兴奋的敲键盘的柳白,咽下了告辞的话,蹑手蹑脚的溜了。
直到半夜,不仅毫无睡意,而且越发亢奋,修仙成瘾的司徒彦在剪片子之余,脑子里才冷不丁冒出一条: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是哪里呢?
转瞬又想不起来了。
哼着小曲儿,剪着小片儿,司徒彦显然忘了,他是回房间了,那苏酒呢?
回不了自己房间的苏酒又该何去何从?
把时间拉回到晚上十点。
柳白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手动按了保存,再上传一遍云端,多重保障结束,她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关机,起身。
左扭扭,右扭扭,脖子扭扭,屁……咔!
工作结束,习惯性做着放松运动的柳白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