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这是她回过神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
自然,无人应答。
柳白才发现苏酒不在。
大猫呢?扔下她走了?
咦,为什么她手上有把刀?
她茫然的看了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
野外、荒林、受伤、孤身一人,当这些词语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天然的就容易滋生孤独和害怕。
而孤独和害怕,又会成为其他负面情绪的摇篮。
不会的,她要相信他,他不会在这种时候扔下她走掉的!
可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但是苏酒不一样!野林子的时候他没有放手,所以现在也一定不会!
可是谁知道呢?人心善变,更何况是男人?老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到手了就不必珍惜。
“啪!”柳白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柳大白!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得之我命,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自己跟自己吵架有什么用!有本事吵个人格分|裂出来给我看看啊!”
有时候,说话确实是缓解情绪,派遣寂寞的最佳方式。
她自己嘀嘀咕咕了一阵子,情绪明显好多了。
想了想,柳白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手机,可拿出来一看,得,屏幕碎了。
“能碎成这样也是不容易,碎碎冰吗……谁!”她正碎碎念着,忽然耳尖的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阵动静。
“是我!”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苏酒的身影紧跟着出现。
柳白松了口气,像是提线木偶头顶的线突然被剪断般,整个人松懈下来。
“没事吧?”苏酒快步奔来,蹲跪在她身边,黑亮的猫眼里满是紧张,“我听见你这边有响声,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问题像是连珠炮,一炮接一炮击中她的心脏,让她一颗心,瞬间稀巴烂。
雨滴落在她脸上,却熄不灭她此刻满腔的热烈。
柳白忽然有些理解电视剧里演的了,以前她总是吐槽,编剧都没长脑子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谈情说爱?
可此时此刻,明知不是时候,她却只想问。
“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只是褪去了脱口而出的紧张,带着心沉淀下来的喜悦。
原来恋爱的时候,真的跟得了狂犬病似的,见面就想啃。
虽然,只是,完全不记得感觉的蜻蜓点水。
可,只是想起来,就想笑。
用手去压都压不住。
苏酒给这个问题问懵了,什么下雨了,什么天快黑了,什么林子不安全,全都抛诸了脑后。
他就像是所有十七、八岁,第一次恋爱的小男生一样。
从面颊到耳尖通红。
于是柳白的笑更压不住了,她家男朋友啊,可是只会红耳朵不会脸红的体质。
“这是我的初口勿。”她说。
黑亮中沁着水的猫眼微微一漾,他说:“我也是。”
柳白一愣,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唇,“这样啊……需要我对你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