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议论纷纷。
一干鬼众,仿效人类,行此摸金之举,虽生命形态不同,但其贪婪本质却无二致。
惟有唐劫目光跳过棺材,看向四周。
这殿堂空空荡荡,除了中央祭坛外就再没什么,只是在四周墙壁上还刻着一些浮雕。
浮雕上刻着的是一个男耕女织的田园故事,一对男女在田野中耕织,日子过得到也富足。后来男子得了征兵令,奉令参军,女子在家等候,却久不见丈夫归来……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放在这墓室殿堂中,到也别有一番韵味。
在浮雕的尽头,殿堂深处的最中央,可以看到一名女子衣袂飘飘的立于云中,仰望苍穹,眼中饱含泪水。
看到这图的一刻,唐劫的心中亦微微一动。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身后众鬼却已是向着祭坛爬去。来到那棺材边,一只鬼王便去掀那棺盖。
唐劫见状叫道:“小心!”
却还是晚了一步,就听轰的一声,棺盖骤然飞起,正撞在那鬼王身上。明明只是个棺盖,撞在那鬼王身上,却如山岳撞来一般,竟将那鬼王的身躯直接砸扁,倒非而出。
众鬼凄厉叫出声来,正待有所行动,就见棺内已伸出一只手。
确切的说,是一只骨爪,只是指节根根洁白如玉。伸出棺中,就那么对空一抓,已抓住一名鬼王的咽喉,然后轻轻一捏,就听咔嚓一声响,那鬼王已被捏断颈子,就这么倒了下去。
余者大惊,一起遁后,有那虚体鬼物更是化作一阵风飘去。
那玉骨之手却只是对空一找,便将风摄了来,风旋在骨手中盘旋,欢化出一只鬼脸在恐惧尖嚎,随后便一点一点消磨在那玉骨手中,再不复存。
众鬼皆惊,这时一个恢弘的声音方才传来:“是谁,敢打扰朕的沉眠!”
随着这声音,一个头顶紫金冠的玉质骷髅已从棺内缓缓坐起。
就见这骷髅身穿黄龙袍,腰缠翠玉带,脚上还穿着一对步云靴,个个都是人间极品,修界法宝,看得众鬼眼热无比。
无心鬼王已嘿笑道:“你就是云海帝君吧?果然是成了鬼物却不入冥界,到不知是什么让你滞留于此。不过樊云海,今日我等既然来了,还不乖乖随我等冥界走一遭!”
他说着手一挥,已有两名死侍站出,手持死神兵走向那云海帝君。
只要这死神兵往那云海帝君的身体上一递,或拘或拿,都是直接扯入冥界之中,再由不得它做主。
但就在死神兵递出的一刻,那云海帝君尸骸忽地头一抬,低喝出声:“大胆鬼徒,也敢犯上!”
说着白玉骨爪一挥,那两名死侍身体已被划开倒地。
死侍来无影去无踪,最难捕捉,没想到在这云海帝君的手下,却连躲闪的资格没有就倒下,死的干脆利落。总算死神兵到是无恙的,那无心鬼王凌空一抓,已将死神兵摄了回来。只是想用死神兵再造两个死侍,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手下。满殿之中,鬼物众多,却皆是王级,小卒子已少到可怜,偶有几个也是别家的,令的无心鬼王一时竟是无法再造死侍。
那便云海帝君已嘿了一声,棺中立时涌动出一片云雾,向着众鬼卷来。那云雾倏卷,无边冰寒气息溢出,以冰封万里之势席卷殿堂。
鬼物本是阴冷产物,不惧阴寒,但面对这霜冻白雾,依然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这寒意却不是仅针对肉身,就连灵魂都会受到侵染。邪力侵袭下,就是诸鬼亦难以承受。
不过这里到底有一百多个王级大鬼。
眼看那云海帝君动手,便一发呼喝着同时出手,就见涛生云卷,诸般术法一起摇动,什么阴鬼手,寂灭死气,百煞魔焰,白骨磷火,阴魂悲风等等,一股脑儿的向着那云海帝君砸去。
这么多王级鬼物一起出手,照理说一击之下,整个陵墓都能轰开。但不知为何,随着众鬼出手,就听殿堂中一阵尖啸声响过,那原本可洞金裂玉的阴鬼手,一下子变得软绵绵,打在华龙棺上,留不下一个白印;那可侵蚀万物的寂灭死气,吹拂在云海帝君上,只若清风拂过;连灵魂都可烧灼的百煞魔焰伤不到云海半分,白骨磷火尤如儿童的烟火,只带来一抹亮彩;那可人意志瘫软,战意全无的阴魂悲风非但没起到效果,反让云海帝君战意更足。
白玉骨手挥动下,只是刷啦啦舞动数次,已有几只大鬼被它直接撕裂,扯碎。
那些鬼王的各种法术,在这云海帝君的利爪前,便如纸片般无力。
不,不是云海帝君的利爪太狠,而是自己的所有法术威力,在这殿堂中都被大幅度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