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小翠把门关上,准备前往天南市。
今天风有些大,张小翠蹲下身,帮女人紧了紧衣领。
“冷不冷?”
面黄肌瘦的女儿摇摇头,没说话。
张小翠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悲痛。
女儿不能说话,是因为三年前,丈夫在城里卖水果的时候,被城防部队的人驱赶,期间发生了争执。
最后丈夫被活生生打死,这一幕恰好被女儿看到,从此被吓得不能说话。
事后张小翠找了相关部门,希望能够给丈夫讨要一个说法,但是三年来,却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接手这件事,各种推脱,让张小翠悲痛之余,心中充满了绝望。
张小翠不是没去城防部队找过,但是张小翠连大门都没能进,甚至因为次数多了,导致张小翠的一些个亲戚,都遭受到了牵连,下场凄惨。
到现在,那些亲戚每次见到张小翠母女,都如避蛇蝎,远远躲开。
三年来,张小翠已经萌生出了放弃的想法,但是看着曾经可爱活泼的女儿,变成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受尽嘲讽,张小翠眼中又冒出坚定之色。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不管是为了死去的丈夫,还是为了女儿,张小翠都要坚持下去,她一定要为这个家,要一个说法。
她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柱子他媳妇,快走快走,出大事了。”
张小翠刚走出院子,隔壁一个大娘就急匆匆跑过来,脸色涨红,看样子很激动。
“大娘,出什么事了?”
张小翠脸色一白,以为是那些天杀的,又把她的申诉给退回来了,还发出警告。
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知多少次了。
“是好事,是好事。”
大娘拉着张小翠的手,激动的说道:“我家三娃不是一大早就去城里进货了吗?他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是城防大队的那个魏阎王死了。”
“真的?”
张小翠浑身一僵,似乎有些无法相信。
“这是大事,我还能乱说不成?”
大娘一脸不悦的说道:“千真万确,那魏阎王不仅死了,还悬首城门,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热闹的。”
“他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张小翠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让女儿也害怕得哭起来。
“小翠,这是真的。”
大娘说道:“而且城门上还贴了告示,说是魏阎王作恶多端,和帽儿山的匪盗勾结,被咱们那位定南王,给杀头了。现在不仅是魏阎王,还有那个马屠夫,也死了,脑袋被砍下,悬挂在城门上,定南王还说,凡是被这些人欺负的,都可以去镜察司报案,有人会处理的,而且定南王会亲自过问。”
“定南王,真是定南王?”
大娘握紧张小翠的手,宽慰的说道:“就是咱们老百姓的守护神,定南王他老人家。否则整个大夏国,谁不是吃人的妖怪,也就定南王愿意为咱们老百姓说话,为民做主了。”
“小翠,你......等到了。”
之前还无法置信的张小翠听到定南王这三个字,顿时抱着女儿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和艰难全部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