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杨雨晴满眼戏谑的看着方少宁，在她看来，方少宁是一个十分虚伪的人。

她认为方少宁一直以来的光辉形象都只是为了演戏，故意做出来给大夏民众看的。

现在，方少宁到了绝境，知道自己要死了，必然会显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所以，杨雨晴的那番话不仅不是恭维，而是嘲讽。杨雨晴希望用自己独特的嘲讽方式让方少宁仇视自己。

毕竟，被人戳中痛处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同时，杨雨晴也很想看一看方少宁走到穷途末路，老羞成怒的模样。

然而，杨雨晴等待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方少宁露出愤怒的神色。

甚至，方少宁不仅没有愤怒，而且竟然一直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杨雨晴脸上的笑容凝固，心中像是被人刺了一刀。

杨雨晴咬紧牙，说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露出你的本来面目吗？你可是要死了，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真实的想法，难道，死到临头，你还想再继续演下去？”

方少宁看着杨雨晴，说道：“你错了，我自己的生命并不重要，你被你的认知给错误的引导了，你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如果你认真想过，你应该知道，我既然身为定南王，带领定南军经历过上百场战斗。”

“这样的定南王，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吗？”

“你只顾着恨我，可你却忘了一个事实，你的家人，并非是被我所害。你该恨的人，并不是我。”

“够了！”

杨雨晴怒吼一声，浑身颤抖，方少宁的话给了杨雨晴巨大的打击，杨雨晴猛然摇头，说道：“不，你是想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竟然还想推脱责任。”

“你这样的人，就像泥鳅一样狡猾，我再不会相信你一句话，唯有实力，才能将你斩杀。”

“为了获得这样的实力，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死亡作为代价。”

杨雨晴痛诉完，直接跪在地上，将自己的眼珠子生生的抠了出来。那场面极为恶心，更有几分凄凉，但却似乎是这个女人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方少宁心中一凛。

方少宁记得李布衣说过，这是一种献祭之法，只在风水界流传。

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更是觉得杨雨晴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中也为她感到惋惜。

不过，杨雨晴的确恨错了人，归根究底，杨家被灭门的事情跟方少宁的确没有关系。

方氏一族也曾被人灭门，所以，方少宁知道那种痛苦，心中也很怜悯杨雨晴。

但是，怜悯归怜悯，若是她执意不肯收手，或者被人控制，那方少宁也决不能让她再害人。

顷刻间，强大的气息从杨雨晴身上散发出来。

最为诡异的是，杨雨晴的头发开始变长，指甲变长，原本洁白滑腻的肌肤裂开。

腥臭的血液从杨雨晴身上流出，那血液竟然是恐怖的暗黑色，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的感觉。

到了最后，杨雨晴竟然模样大变，变成了一头披头散发，浑身黑血流淌的怪物。

杨雨晴低着头，那痛苦而悲愤的，阴森刺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溶洞。

“方少宁，你欠我杨家的，今天都要全部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