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门外的贼子带进来吧,我要看看这位胆大包天的狂徒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听到应宏已将粮仓纵火主谋抓捕,黎珩让人将其唤进来。
随后有差役押进来了七八人,本来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变得逼仄起来,他们个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同的是有的人磕头如捣蒜,有的人虽然双腿跪在地上却把头扬的很高。
见屋子里一下涌进来这么多人,黎珩看向孟秋,等待他的解释。
“主公,那日我收到了主公令谕后,便派人在何家外日夜秘密值守,今日乱民冲击城门时他们果然意欲外逃,我派遣的捕盗将其一网成擒!”
“好!倒是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黎珩踱步到其中一人面前,从进门开始这人就一直仰着头盯着他看,引起了他的兴趣。
“你是何人?”黎珩低头盯着此人,他浑身都是尘土血迹,想来被捕时也进行了激烈反抗。
“在下陈明锦,见过大老爷。”他平静答道,似乎此时被捕跪地的不是自己。
“倒是不卑不亢,你为何要指使家仆烧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面存的可是未来数月登峰子民的救命粮?”
“自然知晓,但在下自顾不暇,只得行此险招了,只恨这些该死的刁民,又不是没有给口粮,竟然敢暴起冲城,坏我大事。”
陈明锦眸子里只剩下事败后的疯狂。
“哼,冥顽不灵,事已至此还不知道悔改,将他拉下去打断四肢吊在镇口十日,然后扒皮实草,让来往的所有百姓都看看,做了我登峰的蛀虫是什么下场。”
两旁的差役立刻动手将陈明锦拖了下去。
黎珩没有心情继续听陈明锦说什么,能看出此人颇有能力,但没有用在正道上,三观已经扭曲,根本掰不回来了。
不过是为自身捞好处,却搞得如同有什么崇高的目标一样,令人作呕。
若不是今日罗诚机警早早发现了陈家家仆的纵火行为,黎珩简直不敢想,粮仓被全部烧毁会造成多么严重的连锁反应。
看到陈明锦的下场,跪在地上何家子弟抖得更厉害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最不堪的直接喊出了声:
“大老爷大老爷!饶命!小人愿意将全部所知交代出来,只求大老爷饶我一命啊!”
“住口!不要再说了!”其中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气急败坏的想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但被一旁差役按在了地上,根本做不了什么。
“大兄我知道你不怕,你们长房一脉悄悄留了后,你是活够了,但我还想活呢!分好处的时候大家都有份,现在事发了,总不能只能让我们何陈两家扛吧!”
“司库所的牟典吏,理政司的葛经承...都参与了盗换赈粮!”此人心中一横,一口气喊出了十来个名字。
“立刻去把他刚才说的那些人全部捕拿了,交给刑狱司关押,看看其中是否有冤枉的,若是真的都参与到了侵吞赈粮之事,让他们吞了多少加倍给我吐出来。”
简直是触目惊心,此人交代出来的这些名字,都是在各衙门中执掌要害职位之人,一旦全部拿下必然轰动整个登峰官场。
“是!”孟秋作揖领命,立刻出门调派人手去了。
“还有么?”黎珩居高临下,澹然问道。
“有有有,我知道大兄在小松村的私宅中藏了一大笔银子,我愿意全部拿出来献于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