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子叫‘缘升’,司空穆手里也有一颗,此珠,便是凤凰泪的解药,所以莫婉才会喝你的血。”姚莫婉言外之意,便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呵,原来沧澜一直被蒙在鼓里……”启沧澜垂眸间,一抹苦涩溢在唇角。只是一低眉的动作,却灼伤了姚莫婉的心,欠的太多,如今就算想还,却不知从何还起了。
“莫婉敬大祭祀一杯吧,过往种种,谁对谁错,都如浮云略影,我们谁都别计较太多了。”姚莫婉先干为敬,喉咙喷火一样的难受。待姚莫婉搁下酒杯,启沧澜薄唇微抿,犹豫片刻后一饮而尽。
“沧澜怎舍得婉儿一人独饮,便这酒里是穿肠毒药,沧澜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启沧澜的话让姚莫婉心虚莫名,仿佛眼前男子早就猜到酒里有毒。
“哪有什么穿肠毒药,大祭祀想多了……”姚莫婉忍住尴尬,淡声解释。
“有,或者没有,只看沧澜在你心里的分量,巧了,这也是沧澜想知道的。”启沧澜径自提起酒壶斟满一杯,不等姚莫婉开口,便又饮入腹中。
姚莫婉无语,默默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底某处针扎一样的疼,俊美如仙的男儿,此刻已显微醉,可他依旧执着,将一整壶的酒全都喝了进了肚子,他想证明什么?
“大祭祀真觉得婉儿会在酒里下毒么?”看着双眼迷离的启沧澜,姚莫婉眼角湿润了。
“若是为了夜君清,你会吧……”启沧澜呢喃着,手中的酒杯脱离在地,身体摇晃着匐到了石案上。
风起,吹皱了凉亭下的一池碧水,姚莫婉缓缓起身,将披在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启沧澜身上。
“不管是为了谁,婉儿都不会对你下毒,只是掺了些醉物的烈酒,睡两天而已,澜沧,谢谢你……”姚莫婉将启沧澜垂落的手臂扶到石案上,且让他睡的舒服些。心,忽然很疼,这该是她唯一为启沧澜做过的事了。
见启沧澜被姚莫婉放倒,暗处的刁刁急急上前。
“别煽情了,寒锦衣他们已经在西门等着了,我送你去!”刁刁边说着话,边将怀里的衣服披到姚莫婉身上,推搡着将其拽出凉亭。慌忙中回眸一瞥,星月下的启沧澜,一头银白长发,倾天艳地,成了姚莫婉心头永恒的风景。
在刁刁的掩护下,姚莫婉终于到了西城门外,此刻,树林里正隐着两辆马车,刁刁带着姚莫婉到的时候,夜君清最先自车厢里跳了出来。
熟悉的面容,却非彼时平淡不惊的心境,夜君清大步跨到姚莫婉面前,还没等姚莫婉站稳,便将姚莫婉揽入怀中。
“莫婉,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一次又一次……君清发誓,这辈子,君清死也不再松开你的手!若再丢了你,君清怎么活!”夜君清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哭腔,眼泪顺着面颊流到了姚莫婉的雪颈,滚烫的泪,灼痛了姚莫婉的心。
“君清……莫婉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姚莫婉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抱着夜君清,肆无忌惮的倾诉着离别的苦楚。
“快走吧,若是被人发现就糟了!”刁刁知道姚莫婉与夜君清此时的激动,但现在着实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是啊,刁刁,你也上车!”一侧,寒锦衣伸手欲拉刁刁,却被刁刁躲开了。
“锦衣……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莫婉,再见了!”刁刁甚至没给寒锦衣说话的机会,纵身跃起,刹那间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