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城公主不日就要回贺城,张若霖也班师回朝,故孟安林命人于五日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宴请王公贵族及其家眷,一是为贺思仪辞行,二是为张若霖庆功。
钱辅正乃吏部尚书,这几年又是孟安林身边的红人,自然在宴请之列。
莺时如今是钱辅正夫妻俩名义上的女儿,自然也要出席。
暖莺阁。
翠屏正在给莺时梳妆。
看着铜镜里的人儿,柳眉弯弯,明眸皓齿,鼻梁高挺,翠屏盯着铜镜里的莺时,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脸。
“姐姐本就生得美,如今有了钱大人和钱夫人的疼惜,姿容愈发娇俏了!”
听到翠屏打趣的话,莺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张小嘴啊,愈发甜了!”
不过翠屏也没有说错,钱大人和钱夫人的确待自己很好,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唯恐自己不舒心。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莺儿!”
听到钱夫人笑着走了进来,莺时连忙起身向她行礼,“女儿拜见母亲。”
钱夫人慈爱地将她扶了起来,摸了摸莺时的头发,然后扶她到铜镜旁坐下。
“你们先退下吧,我来给小姐梳妆打扮!”
“是。”
钱夫人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丫鬟们便纷纷退下了。
她拿过梳妆台上的一把木梳,替莺时温柔地梳起了头发来,“莺儿如今才十六岁就已长发及腰了!”
钱夫人眼里满是怜爱,她拿起妆盒里的一只金花流苏步摇,缓缓地插进莺时的发髻中。
她看了看铜镜,又看了看莺时,忍不住啧啧赞叹,“不愧是我钱家的女儿,随便一点缀便倾国倾城。
过几日宫中宴饮,为娘定会好好将你打扮一番,让莺儿艳惊四座。”
“宴饮?”莺时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钱夫人。
钱夫人神色如常,颇有兴致地为莺时描起了眉,语气不急不徐:
“是啊,贺城公主不日便要回贺城了,大司马又打了胜仗,所以主上邀请了所有官家亲眷入宫赴宴。”
回城?
她不是要嫁给殿下嘛,怎么这么快就要回贺城了?
思来想去,莺时还是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钱夫人画完最后一笔便停了下来,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画作”,眼里满是慈爱。
“为娘本以为莺儿清水出芙蓉的样子便已经很美了,没想到浓妆艳抹更是别有一番风韵啊!”
听着钱夫人对自己的赞叹,莺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夸过她生得美。
况且如今她不想纠结美与丑的问题,她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赴宴,那就是意味着会看到贤妃娘娘和贺城公主。
贤妃那次借着赏赐之名羞辱她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上次在华溪殿贺城公主故意打碎茶杯让他们以为是她不小心打碎的事也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