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恩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稍微缓和了一下,张恩才继续道:“这段时间必须好好看着颦颦,嫁进徐家,对她是最好的保护。我与徐丞相商量好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夜长梦多,不能再耽搁了。
颦颦的事不必告诉逢恩,过几日让若霖将他送到贺城去求学,有燕夫人护着她,我也就安心了……”
张夫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忽地抬起头,“那……颦颦的婚礼逢恩也不能参加嘛?”
“以逢恩的性子,那时候再让他走他肯定会起疑心的……咳咳……你出去吧……我想歇息了……”
“是,公公。”
清雅阁内。
张逢恩一脸欣喜地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与她对坐喝茶,没想到不仅实现了,他还成功送出去了那支簪子。
张逢恩心里越想越欢喜,不过,钱小姐怎么对表哥的事情那么伤心呢?
正想着,侍从小春突然走了进来,“启禀大公子,大司马找您。”
张逢恩立即从床上起身,“父亲?他找我何事?”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小春。
“奴才也不知,大司马只说让您去祠堂找他。”
张府祠堂内,张若霖背着手站在里面走来走去。
张逢恩见状,立即走了过去,弯腰行礼,“儿子参见父亲。”
张若霖闻声转过身来,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慈爱。
“不知父亲找儿子过来所为何事?”
张若霖并没有回答,而是搂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下。
“逢恩啊,张家世世代代皆是布衣,从你爷爷那一辈起才白手起家,才有了今天的张家。你是张家的儿子,就注定要背负比寻常人更重的担子。”
张逢恩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从张若霖口中听到。
“我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你正值读书的好年华,还是应该好好读书,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去贺城求学,到时候贺城城主夫人燕夫人自会照拂你。”
“明日?”张逢恩瞪大了双眼。
“父亲,会不会太仓促了,况且孟城有名的师傅这么多,为何要去远在贺城呢?”
张若霖头也没抬一下,自顾自地跪在软榻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磕了三个头,“男儿志在四方,你是张府的嫡长子,理应多学点东西多见见世面,日后张家还要靠你光宗耀祖。”
“可是,父亲……”
“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会派李承护送你到城外。”
张若霖的声音坚定有力,不容置否,张逢恩心中虽有一千个不愿意,可是这次连爷爷都发话了,他自然不敢拒绝。
入夜,张逢恩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小春收拾好行李,看了看还在蜡烛前写信的张逢恩,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张逢恩写完最后一个字,吹了吹信纸上未干的墨汁,随后将信折好放入信封中。
“小春,连夜派人将这封信送到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