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坐在床沿上的燕庆熹见状,连忙将她扶坐起来。
“夫人?”莺时有些惊讶,这不是上次在聚宝斋递给她那只步摇的夫人嘛?当时她还觉得这位夫人雍容华贵,一看年轻时就是个大美人呢!没想到醒来居然看到了她!
燕庆熹端着手里的一碗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一边喂给莺时,一边解释道:“本宫是贺城的城主夫人燕庆熹,昨日回燕城,没想到看到你晕倒在了路上,便自作主张将你和那匹追风马带到宫里来了。
太医说你是气血亏空,多半是这几日水米不进导致的,调养几日便没事了。”
听到这话,莺时欲起身朝燕庆熹行礼,却被她拦住了,“你现在身子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多谢燕夫人救命之恩,莺时来日必当涌泉相报。”莺时没有想到,救自己的居然是一向将她视为眼中钉的贺思仪的母亲,不过早年听江湖传闻燕夫人的亲生女儿走丢了,贺思仪其实并不是她的女儿,据说二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思忖之际,燕庆熹突然一脸狐疑地看着莺时,试探性地问道:“莺时姑娘,本宫能否问你一件事?”
莺时见她一脸疑惑的表情,点了点头,态度诚挚,“夫人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燕庆熹见状,表情凝重地看向她,眼中闪烁着期望,“你昏迷的时候,本宫无意间发现姑娘的右耳垂后有一颗红痣,不知姑娘是天生就有的嘛?”
莺时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笑着说道:“有么?我以前还没发现呢,可能是生下来就有的吧!”
听到莺时的回答,燕庆熹端着粥的手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愈发震惊了。随后,她抓着莺时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继续问道:“不知姑娘可知晓自己的身世?”
看到燕夫人异样的表情,莺时有些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身世不明的?虽然孟安林此时正派人四处捉拿她,不过这位燕夫人明明知道她是敬城妖女却还是救下了她,想必告诉她应该也没有什么吧。
想到这里,莺时望着燕庆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瞒夫人,我曾是敬城公主,只不过……三年前才意外得知我并不是敬连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话,燕庆熹激动得手一滑,手中装着粥的碗便翻在了地上。随后,她一脸激动地握住莺时的双手,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声音有些哽咽,“本宫能否借姑娘的一滴血……”
……
孟城,孝亲王府。
“娘娘,您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奴婢听府里的婆子说民间有种说法,说是看肚子的形状便可以猜测出男女。”踏春扶着吴清欢走在花园中,嬉笑着说道。
吴清欢淡淡地笑了,满眼慈爱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快九个月了,肚子确实是比前段时日大了许多,不过生男生女我都欢喜,只要生出来的孩子平安健康。”
不远处,贺思仪坐在亭子里注视着吴清欢与踏春嬉笑的样子,心中愈发不平了。
“月儿,你看吴清欢都快生产了,为何本王妃的肚子没有动静?”贺思仪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吴清欢高高隆起的肚子说道。
月儿连忙安抚道:“王妃多虑了,您才嫁进王府不久,说不定过段时日便有了。”
“距离大婚之日也有一月了,可我的肚子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太医说本王妃宫寒,体质不易受孕,这些天开的坐胎药倒是按时喝下去了,可还是没有什么用……”贺思仪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妃想必是思虑过多,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本王妃如何不思虑过多,眼看着吴清欢就要生下王爷的长子了,若是本王妃一直无所出,将来王爷登上王座,势必会以此为借口扶持无清欢为王后,我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贺思仪自顾自地说道,眼里充斥着敌意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