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裕赶紧道,“还真是臣女的荣幸。”
“既然如此,本宫还得去同皇后请安,你便自行寻找吧。”说罢,秦昭仪不等方沉裕便离开。
“恭送昭仪娘娘。”方沉裕自然知道秦昭仪才不会看自己,便敷衍的喊了一声,正要接着趴进灌木中,却又听到自己的身后传出一个声音道:“若是再去寻你的‘簪子’,若被秦娘娘看到你可就说不清了。”
“谁?!”方沉裕猛地回头,警惕的退了两步。
……
方沉裕只顾着那说话之人,却没发现从石廊处百无聊赖拍着藤球走来的迟桅翊,他边拍着藤球边嘀咕着抱怨道:“就知道去什么学堂,鸿迁姐姐从前明明从来不愿去什么学堂,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反而非要去,真是没趣儿。”然而正抱怨着,一抬头,却正看到警惕的与对面之人冷眼相对的方沉裕,他立刻精神了起来,将藤球抱在怀中,边跑边喊道:“方姐姐!方姐姐快陪……唔!!”
一只手,无声无息的凭空从树后伸出,拦住了迟桅翊,还未等迟桅翊反应过来便捂住了迟桅翊的嘴用力一扯,两人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花丛之中。
而那头的方沉裕竟是丝毫没听到迟桅翊的叫喊,只顾紧盯着面前之人,梓澜则俯身道:“参见六殿下。”
迟桅杨笑道:“平身。梓澜,你先下去吧,本殿下有话对裕儿说。”
“这……”梓澜隐约也知道方沉裕如今对迟桅杨的感情已并非爱情,便犹豫着看向方沉裕,但见方沉裕并未看自己,也不好多留下,只得犹犹豫豫的退下,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看着自家小姐的方向。
“裕儿你瞧你,从前便总是上蹿下跳的,如今进了宫又怎可还这样任性?”迟桅杨自见到方沉裕,唇角含笑的走近警惕看着自己的方沉裕,从袖中掏出一条玄色手帕温柔的为方沉裕擦着一张花脸。
方沉裕的帕子在梓澜手中,便不好躲避,也只能任由迟桅杨为自己擦拭,待擦净后,迟桅杨问道:“我送你的手帕呢,可有带进宫来?”
方沉裕这才想起当初迟桅杨送自己的手帕,那条写着《长干行》的白色手帕。可惜那手帕无心,便永远的沉睡在了莲香池中,如今只怕早已随着郡王府的衰败而不知所踪
“六殿下,此处静僻无人,这后宫之中更是人多口杂,殿下与我本是坦荡,但若有了什么无端的流言,便说不清了。”方沉裕冷脸施礼道,“臣女失节事小,但若毁了殿下清誉,岂非是小女子的过错?”
见她要走,迟桅杨忙抓住她的手道:“裕儿,你是在怪我上次太和宫宴时没同你说话么?那时女眷众多,文姑娘又落了水,我也是为了保全你的名节才未与你说话的,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