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上前道:“殿下,您说您都老大不小了,怎么成日里还这么不懂事?您现在是带病之人,若是被长公主知晓了当心她罚你,梓澜你也是,还有水月……”
这红药口若悬河的长篇大论,方沉裕同梓澜等人乖乖的低着头听骂,不时挤眉弄眼的偷偷交流。
红药知晓这几个小家伙也听不进什么,声音便软了下来,道:“公主可说了啊,最近瞧着殿下乖正想找个时间解了殿下的禁足,这个时候若是惹了公主生气奴婢可没办法袒护您。”
方沉裕主仆见红药的话有停下的意思,连忙狗腿的上前将红药拉到椅子上,一个个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方沉裕一边替红药捏着肩,一边道:“红药姐姐,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这半个月以来我成天连幽兰殿的门口都出不去,闷都快要闷死了,好歹也得有个盼头啊。现在慕娴姨母不在这,你就告诉告诉我嘛。”
她说着又凑到红药的面前,伸出三根手指,道:“我发誓绝对不会让慕娴姨母知晓!”
红药赶忙将她的手拂下去,起身道:“哪有郡主跟奴婢发誓的理儿?殿下您快起来。”
听到她这样说方沉裕便知其中有戏,跟着便伏在红药的膝上作势撒娇耍赖道:“红药姐姐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快说快说。”
红药对她这无赖动作是好气又好笑,这推也不是,扶也不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便道:“好好好,您先起来,若是让我家公主和秀安殿下看到奴婢这条小命都交代在这了。”
方沉裕跟红药身后的三个侍女挤眉弄眼的交换了个得意的表情,接着便一本正经的坐起来,扬着眉毛做了个蛮横的表情道:“那还不快说!”
红药道:“我家公主的意思是,如今殿下和太子的婚约延后,太子虽需守孝,但殿下还是个闺阁女儿家,如今陛下年迈,国运不稳,这宫中养大的公主唯有鸿迁公主一个还未出嫁,陛下又极为宠爱鸿迁公主,殿下身为郡主,这三年的孝期中难保不会因为稳固国家而出嫁和亲,长公主疼爱殿下,殿下自进宫以来虽是收敛但还是太顽劣了些,这半月的禁足便是小惩大诫。这五日后是霜降,长公主想着那个时候正好借口您病愈将你带出去。”
其中的真实原委水月早就告知了方沉裕,红药避开了其中的主要原因说的也的确是合情合理。
然而知晓关窍的方沉裕自然大失所望,她本是暗自窃喜以为明日便能离开,这一听五日后才能提起,顿时蔫了下去,恹恹的扳着手指道:“还有五日啊……”
红药见她这反应,不由笑了起来,道:“五日都不错了,这个月没什么节日,你这禁足的令又是抱病为借口,这西凉太子才同你比了骑射你就立马病了下去,这西凉太子一走您这病立马就好,这传到西凉怕不是以为您看不起这西凉储君呢。”
方沉裕故意骄纵的一哼,托着下巴一扭头,道:“看不起又如何?这西凉国力不如我大周,难不成还同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计较不成?太子哥哥和陛下都极疼爱我,他们才不舍的送我去和亲呢。”
红药听了这天真的话顿觉心中泛起一阵的虚弱来,她面上勉强的笑了笑,含糊着应付了过去,接着便福了福身对方沉裕道了一声:“长公主那还有些活计,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方沉裕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唔,也好,那红药姐姐,有空记得再帮我拿些纸张笔砚的来,裕儿成日里在这屋中也唯有这些东西解闷儿了。”
“好,奴婢会替郡主将此事转告长公主。”
红药点了点头,梓澜三人规规矩矩的拜过,规规矩矩的目送着红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