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的心中并非不知这道理,只可惜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方沉裕只道:“多谢筠娘娘关怀,这些话和嘉婶婶当初也说过多次,朝华谨记于心。”
筠妃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了两个姑娘熟悉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声调略高些的显然是鸿迁公主,她声调中带着几分急躁,道:“这个裕儿,更个衣是跑哪里去了?这么半天不回来?”
而另一个说话速度更快的声音中的着急显然更为明显的道:“裕儿身子不好,会不会是因为这天寒地冻冷的受不住回凤阳宫了?”
鸿迁公主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问过了宫门口的侍卫,没见到裕儿离开,而且她离开定会提前同我们说清楚的。”
沈倾城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这宫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裕儿也不能丢啊,难道裕儿真的是被院子里那只丑乌龟给吃了?”
什么乌龟!
方沉裕“嚯”站起身来,将门狠狠扯开,对着门口的沈倾城气的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你什么眼神儿!那是卧兔!卧兔!什么乌龟!”
沈倾城被方沉裕这突然冒出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抚着胸口安抚自己,毫不示弱的道:“你最近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你吓死我了!”
鸿迁公主听到对话声,转过头看到从正殿中探头而出的方沉裕,本是着急的表情立刻松懈了下来,然而又抬头看了看上头所挂的牌匾,赶忙上前将她拉了出来,道:“你怎么跑我母妃房中去了?”
“本宫方才回宫的时候看到了朝华郡主,一时兴起便同朝华郡主闲聊几句罢了。”
筠妃的身影出现在方沉裕的身后,方沉裕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起身相让,鸿迁公主看到母亲神色有些意外的一怔,接着道了一声:“母妃。”
半天却不见一向周道的沈倾城出声拜见,方沉裕和鸿迁公主都有些疑惑,一回头,正看到瞪大眼睛一脸惊艳的盯着筠妃的沈倾城。
方沉裕赶忙用手肘推了推她,沈倾城如梦初醒,俯身跪下道:“参见筠妃娘娘。”
筠妃看了她一眼,道:“沈姑娘起来吧。”
沈倾城道:“多谢娘娘。”
鸿迁公主道:“母妃,裕儿和倾城刚刚用了饭,我瞧着裕儿堆得雪人极好,想来这个时候十二弟也正在宫中无事可做,不知可否能让我带着沈姑娘和裕儿去找十二弟一起后花园中堆雪人去?”
筠妃道:“你若是想出门母妃又哪里拦得住你?去吧,可记得叮嘱让翊儿多穿些衣裳再出宫。”
鸿迁公主道:“这话母妃说过多少次,鸿迁明白的。”
接着拉起沈倾城和方沉裕道:“咱们走。”
方沉裕回头看了筠妃一眼,筠妃孤身站在门口,目送着三个姑娘离去,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见方沉裕回头,筠妃还冲她笑了笑。
方沉裕想到方才在屋中见到的灵牌,心中不由得叹息,筠妃这等样貌这等胸襟,即便是比迟桅杨要英明百倍的高宗皇帝还不是因为外戚而迁怒与她。
方沉裕紧接着便想到了惠德皇后,这从前还有个惠德皇后将后宫统领的井井有条,如今后宫无主,德妃地位最高,迟桅杨又锋芒渐露,如今尘埃落定,照理说她如今不用嫁去西凉这迟桅杨该早就解了禁足才是,如今却还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