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终于表现出一丝平静，甚至是解脱。

“当时穷啊，家里没钱看病，不想给儿子负担，再说了，那人看起来也不穷，至少比我们家有钱。”

闻言，李豪立刻激动道：“你知道那个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后自杀了吗？？？”

老人沉默。

徐枫沉默。

李豪......也沉默了。

临走时，徐枫将一支录音笔交给李豪，让他代为转交给景程。

李豪捏着录音笔，一脸的复杂和愤怒，但却无可奈何。

徐枫收回精神力，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快要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徐枫忽然对着已经快要不行的老人随意道。

“对了，有个事你应该需要知道下，你儿子被车撞死了，就在昨晚。”

老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随后激动地起身想要问些什么，可是他年事已高，并且有病在身，这一激动，竟然喘不上气来，剧烈的在床上挣扎着。

李豪迈出一步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帮忙，却被徐枫一手拉住。

看了眼面无表情一眨不眨的看着老人逐渐死亡的徐枫，李豪微微一愣，走出了病房。

许久后，徐枫才缓缓走出。

他满脸疲倦，就像是一夜未眠一样。

李豪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最后转头问徐枫：“不是说你只救人吗？”

徐枫一屁股坐在他一旁，冰冷道：“我也杀人。”

“这种人，不送他一程，我浑身难受。”

......

十月25日，安市北郊莲花区某街。

一辆黑色的大众缓缓停在了路边。

看到来车似乎是和自己联系的人，孙守成将烟头掐灭，起身走了过去。

将车门拉开，从车上走下两男一女。

孙守成一脸笑意的正打算套套近乎，结果就见第一个下车的眼镜男一脸兴奋地看着他，随后一把将他别在耳朵上的好猫抢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露出享受的表情。

孙守成先是一愣，随后将打火机递了上去，这人看起来是个瘾很大的老烟鬼啊。

“好久没闻道香烟了，啧啧，美。”

那男人狠狠咂了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烟柱。

他们似乎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孙守成也不介意，他这些年做的生意多了，什么人都见过。

于是带头朝着身后的一栋老家属楼走去。

这三个人似乎显得有些古怪，但孙守成也没怎么多想，一路走上七楼，看着老旧的楼道，昏暗的灯光，楼梯间里只有脚步声，每一个人说话。

孙守成莫名的感到有些压抑。

“咔嗒。”将左手边的门打开，孙守成率先走进，那三个人跟在他身后，看了看楼上楼下，发现没人后，才将门紧紧锁上。

进屋之后，孙守成先是带着他们三个浏览了每个屋子，这才来到客厅，指着客厅角落堆着的一堆大箱子道：“这些快递昨天就到了，我不想知道里面是啥，也不想知道你们是谁，做这一行生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