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崖被关在监牢之中,非常的郁闷,郁闷的并不是坐监,而是他要为自己发声而不可得,写了几封信来为自己辩解,而狱监给递出去之后,都如石沉大海。
甚至朝廷都忘记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人来审判他,也没有人说他有罪,也没有人说他无罪,每天都还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让朱秋崖万分的煎熬。
他煎熬的不仅仅是个人,他还担心沿海的海防,如今他在监牢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若是沿海倭寇又起,那该怎么办?毕竟他和倭寇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是非常熟悉倭寇的那一套的。
不过朱秋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如今他在监牢里无人问津,是他得罪了人,那些官员和商人,无不对他痛恨!他彻底断掉了他们的财路,这就相当于杀了他们父母一样,让他们难过,如今他被提审到京城,那些人肯定是拍手称快。
不过他并不把这些当回事,因为大家本来就不是同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我一心为大明,我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自己,就是问心无愧了!
嘉靖私下里又约见了严嵩,严嵩到了皇上的书房,这次倒没有看见皇上炼丹,也没看见皇上玩猫,更没看见皇上看修仙小说《上黄》,而是拿着一本厚厚的圣贤书在看,那书的名字,一眼瞅过去,好像是《贤君启示录》。
看来皇上内心里也是要当一个贤君啊,但是满朝文武并不这样认为,他们眼中的贤君必须是不炼丹、不修仙、不玩猫、不过夫妻生活,要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才能称得上千古一贤帝。
看到严嵩的到来,皇上让他坐下来聊。
两人聊了聊沿海的工业和商业,皇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是工业要支持他发展,工业就暂时不要他们缴税了,做工业是投入,但是商业活动还是要收税的,毕竟商业就是转手赚个差价,若是不收税,那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到时候就没人从事农业了,个个都去做商业,岂不是国家的根本就失去了!
严嵩回应道:“皇上所见圣明,臣定当让犬子把此事办妥,今年的商业税收较以往已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如此国库也可以充实一些!”
“皇上,另外我建议,盐业和矿业,不得让私人参与,应掌握在朝廷手里,有序开发。如今山西的煤炭,有私人参与,乱采乱伐,涸泽而渔,不仅仅造成水土流失,而且也造成了税收流失。”
嘉靖认为他说的这个破有道理,然后聊着聊着,又说到朱秋崖的身上。
“严爱卿,我至今接了不少折子,都是弹劾朱提督的,这些折子你看要不要拿给朱提督自己去看看,好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皇上想得比较周到,体恤臣子,我也觉得应该拿给朱提督去看一下。”
“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吧,至于朱提督犯的错,要量什么刑,我作为皇上我不想去审,我更不想拿大明的律法来说事情,把这些折子拿去给他,让他自己给自己定刑吧!”
严嵩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就像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皇上哪怕不说话,他都对皇上的肚肠了若指掌。
他赶紧告别了皇上,拿了折子,回到了家中。
凡是官员。商人弹劾朱提督的折子,他都扔到了一边,但是老百姓的控诉,他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一字不缺地誊抄了一遍。
誊抄完了之后,他又仔细地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他将这纸张叠好,才放心地去睡了。
今晚他放心地睡了,睡了很香,自从不吃皇上给的红铅丸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就是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