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赵莉的精神几乎濒临崩溃状态，她的声音尖厉，无助瘫倒在地上。

不要说了，不要再往下说了，赵莉的心里在歇斯底里地恳求着，那是她给他的美好印象。她给他最真挚的一面，不要破坏，真的不要打碎！

稚白站在赵莉的眼前，静静注视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一开始就是你吧，从严尤筝他们的在学校袭击路心茶开始，你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想方设法潜在我身边。”

“每次都让茶茶受伤，让她误会，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她从未怨恨过你，要对你做些什么，那傻瓜，连吃醋都那么卑微，她知道她自己软弱，所以拼了命要变得坚强。”

稚白面无表情说着，转悠在赵莉的身边，眸光阴沉，“你在车站故意见她，就是为了想让她也一起去背目，或者你在心里赌，赌她懦弱不敢去，你一直都熟悉背目。”

“是你晕车太严重的那时候，自己告诉我的，如果你不熟，是不会知道那里附近有医院的，你心思熟虑，做事谨慎，往往就会因为一点点的细节暴露了你自己。”

郑南嘉恍然抬头，心里很快明白了一切，因为赵莉熟悉背目，所以带了那娜去了陡坡附近。心一横，再加上那娜的嘴得理不饶人，她真的索性就把她给推下去了。

没想到，那娜没有说谎。

虽然郑南嘉心里已经没有了那娜，但他不希望她出危险，也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危险，这是善良的人天生都有的本性。

但是...赵莉那个时候却想那娜死，哪怕她们相识不到几小时。

稚白在赵莉身边转了两圈，蓦然停下了脚步，视线怔怔落在地面，“你有真心帮过我，我知道，做人不能没有感恩之心，但你真的错付了，你无论用什么方式，我都不能跟你在一起的。”

赵莉错愕仰起头，通红的双目流出眼泪，划过她憔悴的脸颊，“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完美？我改，我真的愿意为你改的，为什么你就不能被我打动那么一下下？”

她痛心低下头，一向坚强的她在这一刻蜷缩着身子嚎啕大哭，狼狈不堪。

“因为...”

稚白轻轻握紧拳头抬起，又慢慢舒展开手心，嘴角抿起幸福的笑。

“因为，我这一生只为路心茶而存在，我爱她。”

郑南嘉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从稚白的表情里，看到了他对路心茶浓厚的爱意，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温柔。

“你的真实面目，我比现在要知道得很早，所以你明白了吗？”稚白缓缓放下手，笑容渐渐消失，挪动这脚步走开。

赵莉艰难爬起，看着稚白的背影踉跄了几步，声音哽咽，“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拆穿我？是因为你对我有过那么一刻的心动吗？你和我相处的时候，没有吗？”

她依然想骗自己一次，带着期望的苦笑。

稚白止步，漠然转脸，直视着赵莉不舍的目光，神色坚定。

“没有，我不揭穿你，是因为我念在你那时候愿意告诉我茶茶来了背目迟村，好让我去找她。”

“仅此而已。”

期望彻底破裂，赵莉泪流满面，在朦胧的眼中看着稚白绝情离去的的身影，他的一句“仅此而已”永远在这刻划上了句号。赵莉对稚白所有的心动，也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这段畸形的感情，终究成了恨。

····

回到车上，郑南嘉和稚白的心都十分复杂，两人一直久久沉默着。

“找乐南迪，开车。”

稚白瘫在后座上，仰着头闭眼，利索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