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华千落被她一推,后脑磕在木桌腿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眼前一阵发黑。心道:她还真是招人烦得很。
“咳!”那女子突然猛嗽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死死的抓着胸前衣服,痛苦的蜷曲在地。
华千落顾不上脑袋撕裂的疼,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见她吐出的血呈鲜红色,且一口一口的欧血,竟隐隐有遏止不住的趋势。
当即心下大乱,伸手想把她扶起来,却又被推了个正怀,这一次竟直接将那吱吱呀呀的老破木桌撞碎,后脑一片黏腻,华千落伸手摸了把,竟撞得出了血。
“你到底是谁!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那女子撕心裂肺的叫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抓着华千落的衣襟。每吼出一句,便有止不住的血从她嘴里流出,飞溅在华千落的身上。
“你先冷静冷静,躺下来……”华千落怕她怒急攻心七窍出血,软言劝道,撑着身体想起来。
“啪!”
那女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狠狠地给了华千落一巴掌,还是那男子打得地方。本就有伤,伤上加伤,她竟一口血吐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右脸,郁闷不已:她也不知道她的孩子啊,天地良心,她从没做过夺舍这种事。
当然,这种话想想而已,她并不打算说出来,就算说了,她也肯定是不信的。
“孩子……我的孩子……”那女子给了她一巴掌,似乎也脱了力,颤颤巍巍的起了身,不知想做什么,却又突然倒地。
华千落愣了愣,爬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消失了。
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有些酸涩。华千落把她的尸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拖到外面埋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木板立在那土堆上。拜了几拜,才缓缓起身。
夜很黑,特别黑,黑到看不清星星。华千落眯着眼睛看了会泼墨似的苍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竟然,又活了。
虽疑点重重,但方才挨了两巴掌,每一巴掌都疼得厉害。实在是不相信都难。
转身看了看一旁破败的木屋,里面正装着一个尸体和一只野鬼。想起那野鬼,华千落轻叹一声,借着血光发出一溜哨响。那鬼被华千落一声呵斥正停在原地不敢动,听到命令一溜烟的飘了过来,停在她三步远的地方,便不再敢靠近。
它此时身体已经不再透明,被激起戾气的他生出獠牙和长长的指甲。这种鬼若是没有她控制便会去寻找自己的肉体,寻不到自然就会退而求其次,用别人的身体来代替。也就是作祟。
但似它这种,初见时身体还很透明,说明生前戾气不重,按理说,可以直接往生,怎么还在这世上徘徊?
华千落朝它招了招手,那鬼犹豫一下,才磨磨蹭蹭的过了来,却还是不敢离她太近,停在一步外,便两眼望天装傻。
“过来!”华千落现在的身体很小,伸了伸胳膊还是碰不到它。
那鬼被她一声喝,直接吓得倒地不起。
“……”华千落很是无奈,只能从地上爬起。那鬼一见她靠近,尖叫着要跑,华千落一声哨响,那鬼便不再动,只等着铜铃般大的眼睛惊恐的看她。
“你是鬼哎!”虽然一般的鬼见了她都是害怕的,但她上辈子在蛮荒呆久了,众鬼们和她也算是熟了,早都没有这么怕她的。如今再看到一只鬼用见了鬼的眼神看她,心里真是不爽得很。
说着,用手抹了把嘴边的血,在它头顶画了个符。那血符“滋滋”的燃烧起来,发出焦灼的气味。那鬼似乎有些惊奇这一切,抬眼看着那越来越淡的血符,燃烧的火焰是幽绿色。也就是世人常说的鬼火。
见它好奇,华千落轻笑,拍拍屁股席地而坐:“你享福吧!生前没做过坏事,净魂的时候没痛苦!别的鬼净魂的时候能活活疼死!”
那鬼对她眨眨眼睛,似乎不能理解她的话。
“咳,我为什么要跟一直鬼说话。”华千落自讨没趣,见那鬼的颜色又变得透明起来,却丝毫没有往生的迹象,一对秀眉蹙起。抬头问:“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没了戾气的鬼魂是听得懂人说话的,按理来讲也是可以讲话,只不过一般鬼都不愿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