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落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二师兄，你过来。”

卫弦风本就在她附近，听见她唤他，赶忙凑近，抓了她的手：“我在。”

华千落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有气无力道：“凑的再近些。”

卫弦风不明觉厉，但还是照着做了。

她满嘴的鲜血已经被卫弦风擦干净，一张脸除了毫无血色以外，已经没有了多少差距。她感受到卫弦风凑近了脸，摸索着攀住他的脖子，突然的，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慢……”她的声音竟然些许哽咽，卫弦风心中一颤，习惯性想看她的脸，却被华千落按着肩膀。

“别看我！”她的声音瑟缩着，紧接又觉自己不能随便发脾气，声音柔软些：“我，我一会就好……”

卫弦风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恨一个人。

恨不得让他千刀万剐，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恨不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魂飞魄散也不解心头之恨。

月白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开始了不断嗡鸣，像深夜中融化的冰凌，滴滴答答。

华千落以为自己不在乎，她生来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只是心底深处总是不断瑟缩，它不听她的话，颤抖着战栗着，根本不听她的话。

华千落突然想起一个词，捉奸在床。

她突然心里没底了起来，曾经她有恃无恐，因为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卫弦风爱她，所以，她从不怕失去。一直是卫弦风在追逐她，在唤醒她，将她的残魂缕缕寻回，是他一直在等着她。

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不知道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卫弦风是否还爱她。

她……

她是不是脏？

华千落是真的害怕，她不怕江潼，也不怕被世人指着鼻子骂，甚至上辈子死的那么惨，她也是不怕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