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来管管这几个小丫头?
想到此,息城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弧度,“哦?那继续!”殿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杜兰溪一眼,转身走了。
留下了忘忧和含笑还有被子里的唐曼殊都差点哭了。
几分钟后。
三个小丫头被齐齐带到偏殿外站成一排听杜兰溪训话。
“头可断,血可流,礼仪不可乱。你,站直点。”兰溪儿抱着个大戒尺在众人面前踱着小方步儿,时不时拿着戒尺杵一下她看着不顺眼的人。
趁着她转身的功夫,忘忧朝她的背影做了个饿虎扑食的动作。
她与他们一般年纪,如今仗着太后的势跑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谁能服气?
兰溪儿并不知她们背后的小动作,依然在那滔滔不绝。
“我朝以礼治人,众位姐妹入了这皇宫,须知无礼寸步难行。今天,我们就从最基本的宫廷礼仪学起。来,先把衣服换了。”
小宫女们用托盘端了一摞衣服过来,三人拿了衣服一看,竟是宫里最低阶的宫女服饰。
“怎么是最低级的宫女服?”含笑撇了撇嘴,她本就对衣服敏感,来宫里不过数日,便已把不同阶品的服饰都看出了个门道。
“对,这就是宫里粗使宫女穿的衣服。”兰溪儿有点得意。
“凭什么给我们穿最低阶的衣服?凭什么?”曼姝怎么也是个女将军,过去在军中也是别人给她行礼的份儿,难道穿了这衣服便要逢人磕头吗?
“你们入这东宫,既没名分又无官阶,只好按着低阶宫女的规矩行事喽。”兰溪儿也不含糊,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听得众人都没了脾气。
第一天。
兰溪儿只教他们如何走路。
整整一天,几个小丫头头上顶着一碗水被溜溜地遛了一天,到了晚上已累得人仰马翻。
第二天。
息城刚走,兰溪儿就来了。
“把他们都给我轰起来。”兰溪儿抱着个大戒尺风风火火地走来,小宫女们得了令便开始去他们房间敲门,咚咚声吵得曼殊也醒了。
“她怎么又这么早来了?”忘忧和含笑揉着酸疼的腿,赶紧把门从里面锁上。
“里面的人出来!”兰溪儿站在偏殿阶前看着小宫女们敲门,懒洋洋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
众人正敲得欢,兰溪儿也正得意,突然身后又响起凉凉的一声,“我看是谁在这宫里撒野?”
兰溪儿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只见太子殿下正负着手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
他怎么又回来了?
兰溪儿心中暗道:他不是刚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殿下?殿下不是出……出宫办事了吗?”她一慌,说话便有些磕巴。
“这里有一出好戏,本宫怎么舍得走?”息城几步便来到她跟前,慢慢欺进她,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兰溪儿心中如小鹿乱撞。
“殿下。”兰溪儿吓得一步步向后退去,“这哪里有什么好戏?”
“没有么?”息城歪头看着她语气冷得快凝成了冰,“这东宫什么时候轮到杜丞相千金来做主了?”
“殿下,兰溪儿是太后派来的,与家父无关。殿下要是不高兴,兰溪儿这就去回了太后,就……就说殿下宫中姐妹个个聪明伶俐,不必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