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说着就着急起来,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骆胜家的发狠地说:“凭她怎样,那贱人翻不出什么浪来!奶奶您就只管做管家大娘子,她是个什么东西。”
骆胜家的说着就压低声音,凑到吕氏脸面前说:“况且又没了孩子,还能成什么事。”
吕氏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下人一叠声地报。
“侯爷回来了!”
“侯爷进院了!”
吕氏急忙摆手,止住骆胜家的话。
吕氏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头一看,见林伯贤已站到廊下,正在脱蓑衣了。
吕氏等林伯贤进来,左右看看,小心地问:“侯爷喝碗热姜汤?”
林伯贤点点头,接过姜汤喝了半碗,喘口气说:“难为你也守了一夜。老五媳妇怎么这么糊涂,原以为只是拎不清,现在看来,也是不孝!”
吕氏看着林伯贤脸色,接话说:“五弟妹也是没成算,说错了话。”
林伯贤哼一声,很是不满地说:“说什么没成算,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分明就是不孝!也不想想她离了侯府,还能不能活?外人还没有怎么样,自家倒是分崩离析了!”
吕氏点点头,看着林伯贤将瓷碗墩在桌子上,溅了一些汤汁出来,脚步更是轻缓了许多。
吕氏犹豫地劝林伯贤说:“侯爷也当心身体,这事还得......这府里还得靠你撑着。”
林伯贤仍是面色不忿,背着手说:“杨氏德行不修,但也不至于休弃。”
又严正地说:“老五性子也太急,不问清楚就发落下人,那两个小丫头也没什么错,被吓得魂都没了。”
吕氏嗟叹,悠缓地“啊”一声,说到:“那些孩子胆子小......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林伯贤说:“是啊,都是爹生娘养的,也不好苛待下人。”
吕氏点点头,呆了半响,才问到:“那这事最后该怎么了结?”
林伯贤摇摇头说:“发落了娇姨娘,给降成了通房,老五说都是她平日里挑唆的,一气之下给打了一顿。”
吕氏惊讶:“降了通房?娇姨娘......”
林伯贤摇摇头说:“总也得给母亲一个交代,这也算是有个了结。”
吕氏看着林伯贤的侧脸,徐徐又问:“有个了结?那五弟妹她?”
林伯贤转身坐到椅子上,抬手拍桌道:“杨氏现下给关起来了,闭门思过吧。等过几日你去看看她,你是长嫂,给她明一明道理。我们如今才接管侯府,不能教人说出什么来。”
吕氏点头答应,手里绞着帕子,问林伯贤可要歇息?
夜已深了,风雨也渐歇,正是要安眠的时候。
桌上烛台周围,堆了厚厚几层蜡油,黄的、红的都堪堪要燃尽,微弱烛火将熄。
吕氏看看已要燃尽的蜡烛,对林伯贤说:“侯爷,已是后半夜了,再不安歇,天就亮了。您要是现在不睡,明天没精神,不如进屋睡吧。”
吕氏说着就上前,伸手要给林伯贤宽衣。
她看着林伯贤脸色,手停在林伯贤衣袖旁,一时没再动作,她在等林伯贤点头。
林伯贤整整衣裳说:“都这么晚了,也不觉得困了,我去书房了,你进去休息吧。”
吕氏张张口,看着林伯贤离开的背影,没什么话可说。